第39章 英雄迟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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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湿渗进训练室的每个缝隙，沈清雪盯着战术板的眼神有些模糊。右手腕的旧伤在高强度数据统计后阵阵作痛，她悄悄将镇痛膏贴在腕骨上，却被林小夏撞见——那道疤痕蜿蜒如蛇，是十年前职业选手时期留下的印记。

“今天的训练赛由张扬指挥。”她将战术平板推向前排，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平稳，“我需要调整一下数据分析模型。”苏寒抬头，看见她指尖在平板边缘停顿三秒，那是她身体不适时的习惯动作。张扬攥紧战术笔，笔帽上的“稳”字被捏得变了形——他知道，沈清雪的旧伤已经严重到无法握笔。

首场训练赛的语音频道里，张扬的指挥声明显带着生硬的顿挫。“苏寒去反红，林小夏……”他突然卡住，意识到这是沈清雪的习惯性指令，而他本该根据实时数据调整策略。敌方镜在野区蹲伏时，他还在纠结是否要支援中路，导致苏寒的澜被包夹送掉一血。

“你的决策延迟了12秒。”沈清雪的声音从监控室传来，带着压抑的咳嗽，“职业赛场的节奏容不得半点犹豫。”张扬盯着黑白屏幕，耳麦里传来林小夏的轻声安慰：“第一次指挥都这样，慢慢来。”但他知道，屏幕右下角的实时数据不会说谎——团队经济差正在以每秒50的速度扩大。

深夜的训练室，张扬独自复盘比赛录像。沈清雪的战术笔记摊开在面前，每一页都标注着“视野优先级”“决策树模型”，而他的指挥记录被红笔圈出十七处失误。腕间的电竞护腕突然被拽了拽，苏寒递来一杯热可可：“当年沈教练教我玩澜，光二技能被动就讲了二十遍。”

“可我连最简单的野辅联动都协调不好。”张扬的声音里带着挫败，目光落在沈清雪常坐的电竞椅上，椅背上还挂着她的战术背心，“她为了带我们，连止痛药都要瞒着。”苏寒沉默片刻，突然摸出手机打开直播软件：“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林小夏的直播间标题在凌晨三点换成“星痕紧急求助”。镜头里，苏寒和张扬坐在战术板前，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着十七处失误点。“我们需要大家的战术建议。”林小夏举着沈清雪的战术笔记，“任何想法都可以，这是草根战队的‘云指挥’实验。”

弹幕瞬间被各种建议刷屏。有退役选手分析“指挥需要建立条件反射”，有玩家画出简易决策树，甚至有数学专业的粉丝用概率论推算最优路径。张扬盯着屏幕突然笑了：“你看这个‘红bUFF刷新时优先判断敌方打野位置’，和沈教练的‘视野三角理论’异曲同工。”苏寒点头：“把这些建议整理成速查表，或许能解决决策延迟。”

三天后的正式比赛，张扬的指挥台多了一叠彩色便签。红色是“紧急支援”，黄色是“经济转换”，绿色是“视野压制”，每一张都标注着粉丝提供的实战经验。当敌方镜入侵蓝bUFF时，他扫过黄色便签上的“放弃野区转线发育”，果断指挥苏寒去中路g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