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第81章 更新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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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六年正月，浙东的雪尚未化尽，左宗棠站在宁波港新建的「求是军事算学馆」前，望着工匠们将最后一块玻璃嵌入光学瞄准镜的镜筒。算学馆的青砖墙上，「中西算理，经纬天地」的横批还带着新漆气息，而馆内传来的法语授课声，与算盘的噼啪声交织成奇特的韵律。

「大帅，」幕僚递来曾国藩的密信，信纸上印着「安庆内械所」的火漆印，「曾涤生已在江西炼出首炉低硫钢，湘军用上了自造的『劈山炮』。」

左宗棠转动着手中的「楚勇算尺2.0」——新版本内嵌黄铜齿轮，可联动计算弹道，标尺背面刻着容闳从美国寄来的「对数表」。他望着港口里停泊的「威远号」改良火轮船，船尾的螺旋桨正缓缓转动，这是李善兰参照《海国图志》图纸仿制的第一台蒸汽机，虽功率仅为洋船三分之一，却让湘军水师的航速提升了40%。

卯时三刻，算学馆的晨雾里传来整齐的口令声。楚勇「光学火铳队」正在练习「中西合璧操典」：士兵左手执光学瞄准镜，右手握刻有《孙子算经》口诀的标尺，按照法国军事教材的「三点一线」法瞄准。队列前方，留洋归来的算学教习用铁杆指着黑板上的「三角函数图解」，旁边是用算筹摆成的「勾股弦」模型。

「火铳仰角修正值，」教习敲着标尺，「按李善兰先生的《火器真诀》，雪天需加算尺第三刻。」士兵们转动标尺齿轮，金属咬合声与远处的教堂钟声共振。墙角的火炉上，煮着的咖啡散发出异香，这是宁波洋行送的「提神药」，如今成了算学馆的晨课标配。

同日巳时，江西景德镇的「铸炮营」里，窑火映红了匠人们的脸。曾国荃用湘妃竹筹拨弄着炉中的钢水，竹筹末端的测温杆（购自上海洋行）显示温度已达1300c。「按容闳的法子，」他对景德镇瓷匠们说，「加三斤硼砂去硫。」炉工们依言倒入硼砂，蓝色火焰腾起时，钢水里的杂质渐渐浮起。

远处的山脚下，新建成的「安庆内械所江西分所」正在安装水力锻压机。曾国藩站在厂房门口，看着工匠们用算筹丈量机器间距——每根立柱的位置都经过「最小二乘法」测算，确保承重均衡。「涤生，」幕僚递来电报稿，「上海发来的《铁水含碳量测定法》，容闳说这是麻省理工的最新法子。」

曾国藩接过稿纸，目光落在「化学分析」四字上，想起去年巴夏礼商船带来的《化学鉴原》译本。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刻着「师夷长技以制夷」，这是李鸿章送的生日礼物，表链上还挂着一枚淮军的「度算」算筹残片。

未时，天京「算学天枢府」内，李秀成盯着案头的「抬炮」残件，炮身的浙东毛竹已被虫蛀得千疮百孔，铁丝箍环也锈迹斑斑。算学吏呈上最新战报：「湘军的『低硫钢炮』射程比咱们远两里，且无炸膛之虞。」

「圣库还有多少洋铁？」李秀成敲着竹制通讯竹阵——这套三年前的「声算阵」如今已漏洞百出，竹簧因缺蜂蜡保养而开裂。

「仅够铸半炉钢，」算学吏低头，「且含硫量仍达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