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第47章 英军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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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二十年六月,英国战舰“复仇女神号”的炮火轰开珠江口,林则徐站在威远炮台,手中算盘珠子已被磨得发亮——这架嘉庆朝算盘曾核计过虎门销烟的每一两鸦片,此刻却用来测算英军炮弹落点。“敌舰吃水十六尺,”他拨弄算珠,“珠江航道水深不足,需引敌入浅滩!”话音未落,探马急报:“英舰绕开浅滩,直扑天津!”暗处传来火炮试射的闷响,新铸的“嘉庆式万斤炮”竟因炮管沙眼炸裂,碎片溅伤三名炮手——这些本该由算学吏核计合金比例的火炮,因载龄裁撤军工数据房,如今全凭宗室督造官“按祖制铸炮”。
北京乾清宫内,道光帝盯着《英军北上路线算盘图》,算珠在“天津卫”栏疯狂跳动。“琦善说英军‘船坚炮利,非算盘算计可敌’,”皇帝咳嗽着摔碎算盘,“当年张恪的算盘数据,竟成了逆夷的指路明灯!”案头摆着林则徐急奏:“英舰所用漕运水深数据,与张恪沉船算珠完全吻合;更堪忧者,虎门新炮十有三哑,皆因炉头偷减黄铜三成。”奕詝呈上军工废件:“父皇,这是江南制造局送来的炮弹,壳厚仅及嘉庆朝标准六成,内装火药掺沙充数。”道光帝触目惊心,想起嘉庆朝曾用算珠精确核计每斤火药配比,如今却因宗室把控工部,算学吏不得参与监造。
广州天后宫中,林则徐在革职前连夜赶制《粤海防务算盘书》,算珠在“虎门炮台存弹量”“内河浅滩坐标”栏停顿不前。“虎门存弹仅够三日轰击,”他在奏疏里夹入算盘珠子,“且新制火绳枪膛线歪斜,射程不足英夷燧发枪之半——皆因算学吏被逐出军工厂,工匠任意缩减工序。”然而这份奏疏被载龄扣下,随同抄家的算盘一起锁入宗人府,正如他三年前扣下的《军工质量预警疏》。书吏悄悄递来密报:“福州船政局所造战船,龙骨木材虫蛀率达四成,监工竟用算珠伪造‘木料干燥度合格’数据。”林则徐望着窗外破损的“福船”模型,想起嘉庆朝“以算珠核木料,以铜尺量船身”的严规,不禁老泪纵横。
道光帝在圆明园召见琦善,后者捧着装裱精美的《英吉利通商算盘表》:“只需开放通商,英夷自退。”算珠在“赔款六百万两”“割让香港岛”栏游走,道光帝突然瞥见表侧“载锡监修”的落款,浑身颤抖:“原来宗室早就……”当天深夜,道光帝独自坐在养心殿,用张恪的算盘残片核计国库存银,却发现户部账册与银库实存相差百万两。算珠滚落在地,恰拼成“亡”字形状。他想起嘉庆朝的算筹核量旧制,抓起最后一架嘉庆朝算盘砸向龙柱,珠子飞溅间,“数据治世”的漆痕剥落,露出底层载龄凿改的“天恩如海”——正如军工监造册上,“合格”二字下掩盖的全是算珠伪造的假数据。
京杭大运河通州段,漕帮水勇凿沉最后一艘载有鸦片的宗室漕船。李七爷望着随水漂走的算盘,珠子上“漕粮实运三成”的刻痕清晰可见。“张恪用算盘断烟路,咱们用算盘殉国本!”他将张恪的算盘残片系在腰间,率兄弟冲向英军炮艇,手中的“嘉庆式抬枪”却在第一枪后卡壳——枪管内膛竟有铸造时未清理的砂团。英国翻译官马儒翰捡起漂来的算盘,对义律说:“清国的算盘能算出钱粮,却算不出世道人心。”远处传来清军炮台的爆炸声,不是炮弹击中敌舰,而是劣质火药引发的自爆,算珠上“宗室通夷”的血字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由于嘉庆朝设立的军工算学房在道光五年被裁撤,所有武器参数改由宗室“按典章监制”,算珠从质量核计工具变为账面粉饰道具,如用“《考工记》铜锡六比四”掩盖实际“铜锡三比七”的偷工比例。江南制造局用“算珠平账法”虚报军工产量,每造十门炮仅报三门,余七门拆卖零件牟利;福州船政局以“算珠加密”上报的“战船出海日志”,实则记录的是宗室子弟的游船宴饮。这种数据腐败直接导致战斗力断崖:定海之战中,清军新铸的“威远将军炮”因炮身铜锡比例错误,炸膛率达58%;火绳枪因膛线加工误差,百米外命中率不足两成,而英军燧发枪命中率超六成——这些数据曾被算学吏提前预警,却被载龄以“动摇军心”为名封禁。
算盘丈量过田亩、粮仓、烟土,却终究没能量出帝国的未来。——当算珠不再丈量真理,当数据成为腐败的遮羞布,再精巧的火器设计,也抵不过制度性的偷工减料。嘉庆朝穿越者播下的算学火种,终究在宗法腐败的寒风中,熄灭于鸦片战争的滚滚硝烟。道光帝望着养心殿内散落的算珠,深知这个曾以算盘丈量天下的帝国,已在算珠的脆响与炮火的轰鸣中,走向不可逆转的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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