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不一样的朱雀街，长安百姓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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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思艺突然话锋一转，向李隆基说道。</p></p>

“噔……”</p></p>

正在弹奏琵琶的杨玉环也陡然松开手指。</p></p>

殿中一瞬安静。</p></p>

“天水王的功绩是很大，但自古有君王迎接臣子的道理吗？”</p></p>

果然，李隆基的脸色僵住。</p></p>

上次他迎接李瑄，是因为战胜他的死对头吐蕃，收复九曲，一雪前耻，旷世功绩。</p></p>

现他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迎接？</p></p>

“七郎谦谦君子，忠君爱国，从未人前失礼。之前三郎迎接七郎时，七郎为圣人威望，拒不与三郎同龙辇，而以骑相伴。怎么会突然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呢？”</p></p>

“袁思艺，这是不是你的臆断？”</p></p>

杨贵妃见李隆基要发怒，放下琵琶，来到李隆基面前轻声说道。然后又向袁思艺质问道。</p></p>

被杨玉环一提醒，李隆基怒气渐消。</p></p>

确实！</p></p>

李七郎只会在一些国家大事的时候据理力争，平时谦恭有礼，不太像会是这样的人。</p></p>

有的将领是非常傲。但李七郎是大诗人、填词者，又拜过宰相，心胸和城府绝对不会缺少。</p></p>

袁思艺等比较刚的，早就被罢官，贬官。</p></p>

在上洛郡当太守的王昌龄，也遭到大贬。</p></p>

“朝廷的变化有些大啊！右相举荐了不少贤才，我都不认识了。”</p></p>

李瑄没有第一时间上马，而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杨国忠说道。</p></p>

此次回长安，他已经想好他要干什么了。</p></p>

对抗一下杨氏，即便没有用处，也要让长安看到他的决心。</p></p>

“优胜略汰，天下能人何其多也？”</p></p>

为了自己的面子，杨国忠这样回答道。</p></p>

“听说南诏扰乱，大军第一次平叛失利了？”</p></p>

李瑄又问出这个敏感的问题。</p></p>

“天水王休要听那些风言风语，初次南征小胜，南蛮狡猾，需要更多兵马。大军已经出发剑南，待训练完毕，必擒阁罗凤面见圣人。”</p></p>

杨国忠立刻反驳道。他害怕李瑄将这个消息告诉李隆基。</p></p>

现在满朝文武，只有李瑄能向圣人传递近话。</p></p>

“南面多瘴气，不要冒进。”</p></p>

李瑄不打算拆穿杨国忠指鹿为马，只是警告他一声。</p></p>

阁罗凤很有能力，杨国忠想一口吃个大胖子，还要看有没有那个胃口。</p></p>

“这是剑南的事情，不劳天水王了。”</p></p>

见李瑄故意让他难堪，杨国忠话语也强硬起来，为了防止李瑄在文武百官面前继续说，他又催促道：“圣人在花萼相辉楼等待，请天水王上马，不要让圣人久等。”</p></p>

李瑄不再多说，他向文武百官一礼后，坐上一匹银白色的汗血宝马。</p></p>

这是拔汗那王赠送李瑄的年轻宝马。</p></p>

拔汗那国在汉代的时候，叫“大宛”，那里自古以来盛产名马。</p></p>

车神塞、李嗣业等将领也纷纷上马跟随着李瑄。</p></p>

一行人浩浩荡荡，驶向明德门，朱雀大街。</p></p>

这个门，李瑄已经以“加冕荣耀”的方式，通过四五次。</p></p>

有唐以来，无一将领能和李瑄一样，多次万众瞩目下在朱雀大街通过。</p></p>

从朔方到陇右、河西，再到西域、河中、波斯。</p></p>

从突厥，到吐蕃，再到大食。</p></p>

这些都是大国，特别是吐蕃和大食，在鼎盛时期，却大败在李瑄手中。</p></p>

变法罢相，使李瑄变得更悲情。</p></p>

忧国忧民、大英雄、大诗人，在武风极盛，诗歌飞扬的大唐，每一个标签，都足以享受荣耀。</p></p>

常平粮仓，虽然已经变质，但解许多百姓的倒悬之急。</p></p>

慈幼堂、济生堂等等，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只是被杨国忠减少开支，并没有被抛弃。</p></p>

变化失败，种子却留下。</p></p>

包括一条鞭法、考公法，在仁人志士心中，已经有新的概念。</p></p>

他们在等待“春风吹又生”的时候，那个男子，再度“入相”。</p></p>

正午的时候，在万众期待中，李瑄又一次进入明德门。</p></p>

许多长安人见过李瑄，但依旧翘首以盼。</p></p>

他们受够了平白无故加赋税，受够了强行征兵，受够了五杨的奴仆。</p></p>

一家数百奴仆，五杨、杨国忠、其他杨氏，加起来数千奴仆，像疯狗一样。</p></p>

他们回忆小相公当宰相的时候，大户约束子弟、无赖不敢过市、杨氏夹着尾巴，无比美好。</p></p>

短短三年，却变成这样。</p></p>

“小相公！”</p></p>

“小相公……小相公……”</p></p>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p></p>

整个朱雀大街，齐声重复。</p></p>

没有以前那样的议论纷纷，只有这不断重复的三个字，惊空遏云。</p></p>

相公，在这个时代是宰相的专称。</p></p>

罢相之人，不可再称相公。</p></p>

而小相公，一直是李瑄的称号。</p></p>

纵杨国忠骑在马上，百姓也将他当空气。</p></p>

本来李瑄想像往常一样，对沿途百姓挥手。</p></p>

莫名听到小相公后，鼻子一酸，潸然泪下。</p></p>

他立刻用左手擦拭眼泪。</p></p>

百姓见此，无不哽咽，莫能仰视。</p></p>

一场迎接英雄归长安的场景，却充满复杂的情绪。</p></p>

只有不懂唐人情绪的胡人，用敬仰的眼神看着威名赫赫的天将军。</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