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脐带货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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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架上的薯片包装袋正在分娩。

张欢摔在融化成肉糜的瓷砖地上，指尖陷进正在搏动的血管网络。番茄从他怀里滚出，鸭嘴兽的尾刺扎入自动门感应器，爆出的不是电火花而是混着胎脂的脓血。斯甜甜残留的半截脐带缠住饮料冰柜，那玻璃表面突然睁开七只复眼。

\"欢迎回到子宫。\"冰柜里的碳酸饮料瓶膨大成胎儿头颅，可乐商标在皮肤上融化成褐色胎记。番薯的螯肢刺穿最近的可乐瓶，吸管插进的部位喷出带着尿骚味的羊水。

整间便利店的天花板垂落黏稠脐带，每根末端都连着肿胀的胎盘。番茄的毒爪划过收银台，金属外壳蜕皮般脱落，露出下方跳动的胆囊状器官。当张欢的黑色雾气渗入收银机键盘时，显示屏突然播放他婴儿时期的监控录像——斯甜甜正将番薯的虫卵注入他的囟门。

货架第三层的方便面开始胎动，包装袋裂开蛛网状缝隙。十七只长着顾客面孔的鸭嘴兽幼崽破袋而出，它们的蹼爪还粘着未消化的防腐剂颗粒。斯甜甜残存的左手插入关东煮汤锅，捞出的不再是鱼丸而是泡发的脑干组织。

\"你喂养了它们十二年。\"她将脑组织捏爆，飞溅的灰质在空气中凝成便利店顾客的恐惧记忆图谱。番茄突然发出痛楚的呜鸣，鸭嘴兽的脊椎凸起十七个肉瘤，每个瘤体表面都浮现顾客惊恐时的面容。

冷藏柜轰然倒塌，爬出的不是冰鲜食品而是连体婴状的肉团。它们的脊椎融合成购物篮提手，腹腔透明如保鲜膜，里面游动着带商标的变异器官。番薯的蛛丝缠住某个肉团的脖颈时，那东西突然用张欢的声音唱起便利店欢迎曲。

斯甜甜的残躯爬上饮料货架，断裂的腰椎处钻出神经触须。当她的手指插入某瓶功能饮料时，整排货架突然收缩成产道形态，将三人挤向生鲜区的方向。番茄的毒液在肉壁上腐蚀出缺口，露出后方搏动的心脏——那是由二十台收银机融合成的心室。

生鲜区的冷柜正在融化，三文鱼肉长出呼吸鳃，鸡爪的骨节间连上鸭蹼。张欢的球鞋陷进突然活化的地砖，那些瓷砖缝隙渗出带着鱼腥味的羊水。斯甜甜用牙齿撕开自己的锁骨皮肤，露出的不再是机械零件而是与冷柜血管相连的脐带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