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佛魔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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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小沙弥捧着鎏金食盒跌撞而来，粗布僧衣下摆沾满泥浆，显是刚从后山菜圃赶来。他头顶九点戒疤还泛着新痂的粉红，见到无尘慌忙合十：\"佛子恕罪！住持说贵客再不用早斋，午膳的八宝豆腐就留给后山灵猿了。\"

王星翻身跃下栏杆，青衫卷起的气流掀开食盒雕花盖。十二枚水晶虾饺摆成莲台状，薄皮下翡翠色馅料隐约可见，每片\"花瓣\"尖都缀着金黄芥末。

\"你们佛门不是吃素？\"他两指捏起个玲珑剔透的饺子，悬壶剑突然在鞘中轻颤。剑柄缠绕的轩辕剑穗无风自动，细密流苏扫过食盒边沿，在檀木上灼出淡淡焦痕。

\"素虾。\"无尘广袖拂过食盒，袖口金线绣的《心经》经文微亮，\"用昆布汁调鲜，住持五百年前在东海...\"话未说完，王星已囫囵吞下三个饺子，鼓着腮帮子含混道：\"比天衍宗的辟谷丹强多了，就是缺壶酒。\"

小沙弥突然剧烈咳嗽，手中食盒猛地倾斜。无尘腕间佛珠激射而出，却在触及玉瓶前被悬壶剑鞘挡下，金铁相撞迸出数点火星——王星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个羊脂玉瓶。

\"你何时顺走的菩提酿？\"无尘收回佛珠，发现第三颗舍利已现裂纹。

\"昨夜取晨露时，有位扫塔老僧硬要塞给我。\"王星拔开瓶塞深吸一口，忽然眯起眼睛，\"这酒里...掺了曼陀罗？\"悬壶剑应声出鞘三寸，剑身混沌道韵凝成灰色游龙，绕着玉瓶吞吐雾气。

无尘并指抹过佛珠裂纹，金光闪过便恢复如初：\"是醍醐香，助修行者入定的。\"他突然转向小沙弥，目光如炬：\"今日当值的扫塔僧是谁？\"

\"是...是慧真师叔。\"小沙弥倒退半步撞上石柱，后背蹭掉块朱漆，\"但师叔今晨告假去药王殿取艾草了。\"

悬壶剑铿然归鞘，王星轻抚剑身笑道：\"老伙计也馋了？\"转头对小沙弥挑眉：\"劳烦小师傅跟住持说，午膳的豆腐留给灵猿，但晚斋的素鹅得留半只。\"说着摸出个青玉匣抛过去，\"用天衍宗的清心丹换，不坏你们清规。\"

小沙弥手忙脚乱接住玉匣，正要开口，西北方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钟声。七十二佛窟同时泛起金光，唯独那座朱漆阁楼的青芒暴涨三尺，在佛光普照中宛如毒疮。

无尘腕间佛珠轰然崩散，九颗舍利子凌空结成降魔杵阵。他雪白僧衣猎猎作响，眉心浮现淡金莲纹：\"王施主，借轩辕剑穗一用！\"

王星剑指轻挑，玄黄剑穗应声脱落，在空中展开丈许长的山河社稷图。无尘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凌空书写梵文，佛门狮子吼震得荷塘锦鲤翻白：\"般若诸佛，照见五蕴！\"

山河图裹着血字梵文扑向西北方，朱漆阁楼表面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漆黑咒文。那些符纹扭曲如百足蜈蚣，遇佛光便嘶嘶作响，腾起腥臭黑烟。

\"千足噬心咒！\"无尘脸色剧变，转身疾喝：\"速去罗汉堂...\"话音未落，阁楼内传来瓷器碎裂声，十八尊金身佛像竟同时渗出黑血！

王星周身灰雾翻涌，混沌道韵在脚下凝成九鼎虚影。悬壶剑长吟出鞘，剑身流转的混沌之气将腥风绞成漩涡：\"你们佛门的晨课挺刺激啊？\"

赋诗作结：

菩提叶底藏腥风，佛塔金辉掩咒红。

悬壶剑照妖魔影，青衫笑破梵天穹。

轩辕穗卷山河势，舍利光寒邪祟容。

莫道西天清净地，莲台之下有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