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碎月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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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河突然冻结成冰，剑灵的银发在寒霜中泛起蓝光。沈含锦的鎏金纹顺着发丝蔓延，竟在冰面刻出谢惊澜实验室的平面图。当她的指尖触到“危验室”标识时，剑灵突然咬住她手腕，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冰面浮现出无数实验数据的虚影。

“你还要唤醒多少怪物？”他的声音带着震颤，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血珠滴在冰面的刹那，三百具冰棺从河床升起。每具棺中都封着与剑灵面容相同的少年，心口插着不同制式的碎月剑。九娘的金针射穿最近那具冰棺，爆出的不是尸骸而是现代医疗设备——心电监护仪的波纹竟与扶钰的心跳同步，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量子纠缠......”沈含锦的视网膜光幕弹出提示，【检测到跨时空生命体征链接】。她突然拽过剑灵的银发缠住自己手腕，鎏金纹与汞银血交融成dNA链：“《天工开物》说淬剑需以心血......”她的指尖抚过剑灵心口裂纹，那里正渗出与玉玺同源的蓝光。

剑灵突然发出痛苦嘶吼，脖颈裂纹中渗出玉玺碎片的蓝光。沈含锦趁机将玄铁锅扣在他心口，锅底吸附的碎片拼出完整山河图。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时，暗河突然沸腾如煮，冰棺中所有碎月剑同时震颤，发出龙吟般的声响。

“小心反噬！”葛玄朴的药葫芦喷出雄黄酒。酒液触及剑灵的刹那，沈含锦看见永昌十九年的雪夜——自己穿着现代病号服躺在冰棺，少年扶钰将初代碎月剑刺入胸膛，鎏金血顺着剑身流入她口中。记忆里少年的脸庞还带着稚气，却已为她做出最决绝的选择。

“原来你把我做成了剑鞘......”沈含锦的犬齿刺破剑灵喉结，鲜血混着汞银液体滴落在地，“《食医心鉴》没说不能......”她的鎏金纹顺着伤口钻入剑灵经脉，在他心口勾勒出同命锁的纹路。

剑灵的银发突然暴长，发梢刺入她周身要穴。汞银血与鎏金纹在经脉中厮杀，暴食系统发出尖锐警报：【基因污染度99%】。沈含锦在剧痛中扯开剑灵衣襟，发现他心口纹着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同命锁，纹路里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

冰层突然裂开深渊，谢惊澜的轮椅从地缝升起。机械臂抓向剑灵后颈：“该回收失败品了。”沈含锦的玄铁锅横扫而过，锅气掀开轮椅伪装——竟是沈明珠操纵的人皮傀儡。傀儡的机械关节发出刺耳声响，脸上的人皮随着动作剥落，露出底下布满符文的金属骨架。

“好姐姐看看这个！”傀儡撕开胸前的仿真皮，露出刻满巫咒的机械核心。沈含锦的鎏金纹突然暴走，纹路顺着傀儡线路逆向入侵，在视网膜投影出谢惊澜实验室的实时画面——真正的扶钰正被推入解冻舱，舱内的营养液泛起诡异的荧光。

剑灵突然抱住她滚入深渊。下坠途中，他的银发缠住冰棱织成护网，汞银血液凝成《千金翼方》的解毒篇。那些文字在空中流转，化作闪烁的符文。沈含锦在失重状态下咬破他唇瓣：“你究竟是谁？”。

“我是你留在永昌十三年的......”剑灵话音未落，两人已坠入沸腾的药池。池底沉着碎月剑的初代剑胚，剑身裂纹中渗出沈含锦现代实验室的消毒水味。药池里翻滚的药液泛着七彩光芒，倒映着两人纠缠的身影。

当剑灵的手按上剑柄时，沈含锦的暴食系统突然篡改提示：【建议融合剑灵本体】。她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同命锁，鎏金纹如活物般缠住剑灵：“《山家清供》说，殉剑该用文火......”她的声音带着坚定，指尖抚过剑灵眉眼，仿佛要将他刻进记忆深处。

药池突然爆炸。气浪掀翻所有人时，沈含锦看见剑灵化作流光没入扶钰心口。监测仪的心跳曲线骤然平稳，而扶钰的雪发间，一缕银丝正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