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铁证溯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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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间，河道管理处传来惊呼。起重机的电磁吸盘吊起沉船残骸时，二十几个贴着\"工业盐\"标签的铁桶滚入水中，遇水即爆的化学试剂瞬间将河面染成靛蓝色。陈凡夺过环境监测仪，看着飙升的重金属指数，突然扯下领带缠住口鼻：\"所有人员后撤五百米！\"

防疫车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陈凡在临时指挥部摊开河道地图。红色马克笔圈出的污染范围恰好覆盖莲花实业在建的湿地公园项目，他想起上周土地拍卖会上，周正国力排众议将那块地划归莲花实业的场景。

\"这是声东击西。\"陈凡的笔尖戳破图纸，墨水在青林河支流的位置晕开。他抓起卫星电话接通省地质局：\"我要调取2003年青林河流域的地矿勘探报告。\"等待回复的间隙，秘书送来盒饭，一次性筷子上的莲花浮雕让他瞳孔骤缩——与境外债券捆扎带的纹样如出一辙。

深夜的副市长办公室，陈凡将指纹样本放入物证袋时，台灯突然闪烁。他抬头看向监控探头，发现电源指示灯不知何时熄灭了。保险柜方向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陈凡抄起镇纸慢慢靠近，柜门缝隙里缓缓飘出一缕靛蓝色烟雾。

防毒面具的橡胶带勒紧太阳穴，陈凡用镊子夹出柜内的微型自毁装置。装置外壳刻着莲花图案，内部电路板上的编码与父亲实验室爆炸案现场发现的残片序号前后衔接。他摸出贴身携带的老怀表，表盘玻璃突然出现蛛网状裂纹，倒映在墙上的影子仿佛一朵徐徐绽放的蓝莲。

次日召开的安全生产紧急会议上，陈凡播放的污染现场视频被周正国打断：\"这种偶发事故不要上纲上线。\"投影幕布突然黑屏，会议室弥漫起焦糊味。电工检修时发现，电源插座里塞着半截莲花实业生产的熔断器。

\"看来设备也需要安全生产。\"陈凡的冷笑凝固在嘴角。他的手机震动起来，省地质局发来的勘探报告显示：青林河床下方存在稀有金属矿脉，矿层分布图与莲花实业二十年来的项目选址完全重合。报告末尾的专家签名栏里，某个潦草的署名与陈凡父亲实验笔记里的笔迹惊人相似。

暴雨突降，陈凡冒雨赶往省城。在高速公路服务区洗手时，他发现镜面上用油性笔写着串经纬度坐标。用手机地图定位后，位置显示是父亲实验室旧址以南三公里的废弃采石场。当他试图拍照留存，水龙头突然爆裂，喷涌的水流在镜面冲出靛蓝色痕迹。

采石场的铁门虚掩着，陈凡的皮鞋碾过碎石发出脆响。手电筒光束扫过半坍塌的工棚，某个锈蚀的铁柜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九十年代的安全生产日志。翻开1998年7月的记录页，父亲的名字出现在事故调查组名单中，而涉事企业正是莲花实业的前身。

泛黄的纸页间滑出半张合影，年轻的父亲与省水利厅总工程师并肩而立，背景里的工程车喷涂着\"青林河治理项目\"。陈凡的指尖抚过照片背面的钢印，突然发现父亲手中攥着的地质锤柄上，刻着与老怀表链条相同的莲花暗纹。

手机铃声划破死寂，省纪委来电：\"陈市长，您提交的物证需要补充说明。\"陈凡正要回应，头顶传来碎石滚落声。他扑向出口的瞬间，成吨的砂石倾泻而下，气浪掀飞的手电筒撞在岩壁上，电池舱里滚出的不是普通五号电池，而是印着莲花标志的军用级锂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