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一朝见顶，自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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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说，万道仙法中，还有画道，可见在真界确实有这一流派的修行。”</p>

“他居然是祭道成圣，这悟性有些厉害了，看来这新人确实很妖孽。”</p>

众人凝目，对李昊越发重视，心中也愈发感到紧迫。</p>

先前牧圣跟明圣遥遥领先，但他们的进步，他们能看得见，甚至有一丝追赶的希望。</p>

但李昊的惊艳表现却让他们感到强烈的危机。</p>

随着天地洪钟上的氤氲豪光消散，李昊的作画也停了下来，他不知何时闭上了眼，心神沉浸在感悟中。</p>

刚刚的绘制，让他窥探到一丝仙意。</p>

也觉察出自身的画道不足。</p>

能觉察到不足，便是极大进步了，若是找不到缺陷，那时候才是真正陷入瓶颈的时候。</p>

“画……形似，神似，皆非真，何为本真……”</p>

“仙道本真……”</p>

“何为仙道……”</p>

诸多的思绪在脑海中交织，有茫然，有刹那的明悟，有想捕捉却捕捉不到的着急。</p>

许久，李昊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跳跃出的提示，画道经验暴增上千万，直接将经验条填满五分之一。</p>

李昊心中震撼，这是他目前单次得到画道经验最高的一次。</p>

要知道，绘画圣人，先前也只有三十万经验。</p>

这是足足千万！</p>

而且十段画道，经验的含金量比八段九段更高一个级别。</p>

眼前那天地洪钟，极有可能不光是仙宝，还是极其非凡的层次。</p>

但画道十段提升到十一段，所需的经验也极多，先前他烹饪道在古路上煮尸十二年，才累积圆满，如今在此地，画道经验提升却是飚射。</p>

“没想到你是以画成圣，厉害。”</p>

此时，旁边传来游圣的声音。</p>

李昊转头看去，笑了下，确实可以这么说，当初在至尊天骄战上，他以圣血为墨，苍穹为画布，一举突破画道十段，随后加点立地成圣。</p>

“看你的样子，应该很快就能通过第一道考验了。”</p>

花圣说道，眼中有些感慨，看出李昊的天资实在太强了。</p>

他二人跟李昊简单说了几句，便也各自再次修行起来，身为圣人，哪甘真的落于人后。</p>

李昊也收起刚画的天地洪钟，他发现，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画了，而是具有天地洪钟一些功效的道兵！</p>

若是拿道心来测验，也能测验出天地玄黄四种道心。</p>

但更高的混沌道心，似乎就无法承受了。</p>

而这也意味着，李昊的画道技艺还不够。</p>

李昊再次作画直接以眼前的天地为布，随手聚拢的天地能量凝聚为墨，大道为笔。</p>

随着他写意又自如的描摹，第二幅天地洪钟也再次浮现。</p>

钟鸣声响起，不光在李昊心中回荡，也在身边众人心中回荡。</p>

一些圣人睁开眼，看到李昊全神贯注的模样，也知晓李昊非有意，只是修炼所带来的自然影响，当即随手在自身周围布下道域，将其影响隔绝。</p>

很快，第二道天地洪钟画完，李昊隐隐捕捉到一些感悟，但没刚刚第一次那么明显。</p>

这次，钟鸣依然是四声，但第四声余音更绵长了。</p>

李昊接着绘画第三幅，第四幅……随着一道道天地洪钟的画作出现，李昊的画道经验飞速提升。</p>

短短两日，李昊绘制完七幅，画道经验也早已圆满。</p>

但经验易升，心境难悟。</p>

画到后面，李昊反倒没先前的感觉了，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契机，而这契机单靠继续重复作画是无法带来的，需要某些变化和意外才能得到。</p>

李昊停下作画，起身离开蒲团，在这周围到处兜转起来。</p>

望老见李昊四处活动，将他招手叫到跟前，跟李昊说了一些能去和不能去的地方。</p>

这里能待的地方并不大，远处的通天巨殿，考验没过之前是无法攀登的，那天殃殿外的台阶，只有真仙境才能踏足，否则会瞬间被帝殿的仙威震得粉碎，圣道陨灭。</p>

李昊有些百无聊赖，询问道：“前辈，你一直待在这，不无聊吗？”</p>

“无聊？”</p>

望老笑了，道：“当你繁华看尽，你就会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待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那时你才不会觉得无聊，反倒会觉得很开心。”</p>

李昊还不能理解他说的那种感觉，因为他还有很多地方想去，很多风景想看，很多的人想见。</p>

“跟那些老伙计相比，我算是最幸福的。”</p>

望老轻声说了句，眼底闪过一抹伤感，但转瞬即逝，又笑着道：“你魂寿太短，百年不到，会觉得无聊也实属正常，其他人来这里可都很久很久了。”</p>

李昊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良田，突发奇想，道：“前辈，要不你教我种田吧？”</p>

“种田？”</p>

望老一愣，看到李昊的目光，顿时哑然失笑，道：“你不抓紧机会修炼么，先前你说你的万道仙法是选修剑道，但你前几日可都是修炼画道，那阎罗仙法也还没碰过吧。”</p>

“不急不急，修炼非登山，等一朝见顶，自在天上。”</p>

李昊笑着道。</p>

望老显然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但琢磨后想了想，又觉得也有几分道理。</p>

只是，那是修炼寻常的功法，绝世妖孽一朝顿悟，未必需要日夜的苦练，但这是仙道之法，非真正天资妖孽者，难以顿悟，只能靠日夜苦练，来提升熟练和循序渐进的感悟，来突破最后的瓶颈。</p>

“世间有两种人，一种是脚未动，眼睛就看到终点的，这种被称为天才，一种是只能看到脚尖，长途跋涉，却日夜不息，最终通过脚尖那点余光，踏足到终点，这种是勤奋者。”</p>

望老意味深长地道：“来往此地者，都曾是天才，但在仙道之法面前，他们只能窥见脚尖那一点余光，若无长途跋涉的勇气和毅力，半途而废，那就是第三种，既没天赋，也不够努力，只是一块半路栖息的烂泥。”</p>

李昊听出他话里的劝告，微笑道：“但还有第四种人，那就是站在原地，哪都不想去，一步都不想走。”</p>

望老一愣，看到李昊脸上的笑意，那种明亮的感觉，让他有刹那的恍惚。</p>

他忽然想起对方的道心，心之所向，行动行之，知行合一超越圣道。</p>

对方有如此道心，自有如此心态。</p>

他心中释然，笑了起来：“你说的这第四种人，会把原点变成终点么？”</p>

“所谓终点，是自己给自己设定，有的人终点是跨过一条河，有些人的终点是攀登一座山，而我的终点，就是站在原地，然后静静看着他们在夕阳下奔跑。”</p>

李昊笑着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