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消失的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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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

对于12岁的卡米诺来说，只有爷爷的回来才意味着食物的到来，而作为斯塔科马尼部族最后的智者，维鲁特看着又被减少的食物，内心已经无比焦灼。

“卡米诺，我的孩子！”

维鲁特亲吻着孙女的脸颊，将手里的食物小心翼翼的分成几份，将最大的那一份给了卡米诺。

“智者！”

“长者！”

不时有从矿井劳作回来的族人想要给维鲁特献上一些食物，但都被老者拒绝，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作为部落的智者不需要劳作就能取到食物，已经是族人给与他的恩赐，况且，部族现在的遭遇，也是他的过错。

“爷爷给！”善良的卡米诺将一块压缩饼干放到维鲁特嘴边，维鲁特看着可爱的孙女，叹了口气，将孙女托付给族人后，站起身披上布袍出门，他需要和海盗军团的人再谈谈，食物补给是不是能再分配一下。

跟随换班的矿工运输船来到了聚居地，今天这名海盗后勤主管在这边办公。

“你们部族还剩不到一千人，而且老弱病幼占了一半，你拿什么谈！”

这是那名海盗领导者的话，随后维鲁特被毫不留情的丢了出来，蜷缩在角落，此刻内心已经无比后悔和海盗的交易，是他亲手将一千多名族人推进的火坑。

“如果想拿到钱就别动他，要是他死了！你们别想拿到钱！欧恩也保不住你！”

突如其来的吵闹将维鲁特惊醒，转头看去，之前经常对自己索取财物骚扰部族女性的海盗小头目被推倒在地，那几名外来者。

布鲁特的眼前不由得一亮，只要将斯塔科马尼部族还存在的消息传达出去，米玛塔尔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而殷缺被注入崴砣柯时，他的心又凉了一半，布鲁特无法确定这些陌生人会帮助自己，毕竟在这之前，米玛塔尔这个年轻国家的信誉和海盗一样不靠谱。

在10年前，米玛塔尔共和议会在领土星区斯卡尔克恩星系准备强行执法，以彻底铲除这个星系的犯罪行为和海盗军团，然而事与愿违，相比于相信共和议会，斯卡尔克恩星系的执政政府宁愿相信海盗集团-主天使集团。

“为迎合民意，经行星政府批准！我们将在当地时间19:00接管斯卡尔克恩星系主权！届时只有天使企业联合体及其分支机构声望良好的舰船可以在本星系正常通行，其他船只会被我们视为敌意目标进行无差别攻击！”

“致以最诚挚的恨意！”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海盗集团对一个主权国家的公开信，还是在其领土之上，很快整个新伊甸宇宙都知道了米玛塔尔的笑话，远在艾玛达境内的贾日扎星系六号行星霍特赞上隐藏的斯塔科马尼部族，布鲁特当天将手中的水杯捏的粉碎，鲜血和玻璃碎片刺入手掌的疼痛依然不足以掩盖他此刻内心的愤怒。

“我们要回去！建设自己的国家！”

这是布鲁特在部族会议上的发言，回到米玛塔尔行动得到了族人的一致同意，但是在这之前，他们先要找到回去的路，布鲁特决定将族人一分为二，一部分依旧在霍特赞这里繁衍，在米玛塔尔和艾玛帝国关系缓和之后，主动暴露行踪，等待被迎接回国，另外一部分则是在智者布鲁特的带领下，通过艾玛达共和国的友好人士前往米玛塔尔，毕竟艾玛达共和国是由那些向往艾玛帝国的米玛塔尔人-内凡达部族建立的。

在经历五年的准备工作之后，布鲁特带着一千五百多名自愿前往的族人踏上了返乡之路，然而，事与愿违，就当布鲁特和族人还在货柜内和族人探讨如何建设家园的时候，他们被出卖了。

“交给你们了！”

相比于得到所谓部族荣誉感，负责运输这名内凡达人显然已经被艾玛帝国展现出来的精致贵族生活所吸引，毫不犹豫的将自己长老的话抛在了脑后，这个货柜出现在了艾玛帝国奴隶商人手中。

“部落那些老东西真的是老了，整个内凡达人都已经被他们烙上了叛徒的印记，还想着救赎，真是老糊涂了！”这是大多数生活在艾玛达共和国的内凡达部族年轻人的想法，作为当年和艾玛人选择同流合污的部族，艾玛帝国的君主将他们安置在米玛塔尔和艾玛帝国边境星座，并给予了一定自治权，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这只是用作战争的缓冲；一部分内凡达人选择救赎，去帮助被奴役的同胞，更多的部族人选择躺平，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艾玛人乐意之至。

“他们不能出现在艾玛帝国还有米玛塔尔！必要的时候，你懂的！”这名内凡达人对着奴隶主使了个眼色，完全无视此刻还在震惊中的布鲁特以及斯塔科马尼部族的族人们，这一切变化太快了，快到他们立刻遭到了又一次的背叛。

“放心，我可是这里最好的商人！”奴隶商人精明的摸了摸胡须，正常价格的一半收到这些奴隶，足够他赚一笔大的，有些小小需求也是可以满足的，生意在哪不是做，加达里合众国那边的有些大集团，下面的工人和奴隶也没什么区别。

货柜被打开，布鲁特带着族人像商品一样被审视后重新装入加密货柜，通过一些边境区域统合部是禁止奴隶行为的，当然，艾玛帝国主要星区除外，这只是为了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装柜完毕，很多时候人和货物没啥区别。

内凡达年轻人满意的和奴隶商人握手各自离去，在现已经数万亿的新伊甸，少上千把个人就像在战舰上粘了一点灰尘一样不起眼。

“希望，希望他们能帮助我！”这是布鲁特此刻的想法，他正裹着布袍看着那几位年轻人，他替同伴注射了双倍崴砣柯，希望他的心肠是热的。

“年轻人？”

布鲁特慢慢的游荡到了殷缺所在的牢笼里，不远处站岗的海盗哨兵已经见怪不怪，这个老头经常会出现在附近查看自己的族人，这是欧恩的财务主管买来他们时的条件，代价是这个老头会说服自己族人服从管理，哪怕是没有注射崴砣柯，这能给维基军团省下一笔不小的费用，事实证明，这个老者的确做到了，一千五百多人，这三年比那些被注射崴砣柯的矿工管理起来要好上太多，而且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

崴砣柯虽然注射后不影响人体，但是没有人能在死亡的阴影下好好工作。

“对不起，我们暂时也没有食物给你，如果你们能等得起，看异株湖集团把我们赎走的时候，我身边这位爷应该可以让你们饱餐一段！”

殷缺睁开眼，看着这个满脸菜色面黄肌瘦的老人，以为是要吃的，今天他已经打发走了几波了，鲲鹏和巴尼已经睡着了，这连续的刺激确实让人心累，八名保镖还算有点职业道德，将三人团团围住背靠着休息，不过殷缺不喜欢，于是他一个人靠在了铁笼边缘。

“我…”布鲁特有些激动，看来这个年轻人不错，但自己又没啥东西能给他，他能不能答应呢？

“你还有别的事吗？算了，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殷缺看着和自己交谈的老人，那些海盗哨兵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你说！”布鲁特内心暗喜，只要你有求于我，那么我提需求的时候就可以理所当然。

而在布鲁特自我内心纠结的时候，不远处传来喧哗声，几名海盗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子丢在了空地上，为首的正是格纳。

“这次多给你一份食物！你比上次那个要好！”格纳哈哈大笑着，女子被丢在地上，一名男子急忙上前低着头将女子搂进怀里，不敢直视格纳，女子将两份食物牢牢抱在怀里后，低声在男人怀里啜泣。

“狄戈西斯！”这一幕让布鲁特目眦欲裂，老人颤抖着站了起来，怒火已经让他说不出话。

“长者！”名叫狄戈西斯的男子听到了布鲁特的声音，猛然抬起头，脸上的表情不停变化，证实他的内心也在挣扎。

“活不起了啊，大人！”悔恨、耻辱、不甘、还有恨交织在狄戈西斯的脸上，这个曾经优秀的年轻一代猎手此刻却需要奉上自己最爱的东西来换取一点点食物。

“长者！和狄戈西斯无关，是我自愿的！”女子说完紧咬着嘴唇，嘴角鲜血和眼角的泪水划过满是淤伤的脸上，裸露的皮肤上更是一阵青紫，她是狄戈西斯的妻子，斯塔科马尼部族在男女之事上十分传统，如今却。

想到这里，或许是羞愧，狄戈西斯和他的妻子此刻抱头痛哭。

“老东西，你情我愿的，你未免管的太多了！”格纳骂骂咧咧的说道，整理好身上的轻型装甲，作为值班人员，此刻放纵很不合适，但谁让他是小管理，在这个居住舱，他就是天，说着，格纳走到布鲁特面前，抬起合金铸造的战靴就要踢向布鲁特。

“叫你多管闲事！那谁把重力手铐的控制权限共享了没有，给我打开牢笼！”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海盗们想看到老人像破麻袋一样被格纳踢飞的一幕也没有发生，一只手臂将格纳的战靴抓住，格纳看着战靴上的手臂，刚刚发泄完的火气又涌上心头。

牢笼被打开，殷缺放下了抓着格纳战靴的手臂，甩了甩之后，手臂上还在震动的条纹恢复正常，不得不说这套纳米飞行员服饰买的很值，竟然将一套带有动力系统的轻型mtAc的攻击挡住，虽然是用尽了全力。

“把他给我抓出来！”格纳大笑着说道，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拿不到一个人的赎金有啥关系，他已经问了他的哥哥，只要那位异株湖集团的继承人之一没有受到伤害，其余人随意处置；

兴许是刚刚玩的很开心，格纳没有装备全套mtAc，这或许是他人生最为后悔的事情，而人生往往没有后悔药不是。

随着格纳的命令，俩名只穿着普通轻型护甲的海盗将武器背在身后走进了笼子，鲲鹏和巴尼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八名保镖护在其中说什么也不让鲲鹏出去，和鲲鹏与巴尼不一样的是，这八名保镖对于殷缺此刻只有冷眼旁观，因为他的的态度就是自己八人一无是处，加之脖颈上的爆炸项圈，他们没必要为了这个互不相干的人丢了性命。

看着走进牢笼两名海盗，殷缺的嘴角微微上扬。

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就在海盗伸手按向殷缺的肩膀准备将他压出来时，殷缺顺着海盗的手掌向下躲闪，侧身躲过了海盗的攻击，海盗似乎有些意外，愣神了一会，而就这样一会，决定了他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