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炸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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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林秋棠药杵指着她鼻尖，\"兵部员外郎赵真在哪？\"红雀儿脚尖一勾，掀开舱板露出整箱的震天雷：\"那老棺材瓤子正在底仓数棺材本呢～\"

胡凯旋顺着缆绳滑到底仓，正听见算盘珠子噼啪响，穿官服的老头猛回头，手里还攥着本账册：\"胡...胡大人？\"胡凯旋乐了：\"兵部员外郎赵真五年前就告老还乡了，怎么在漕帮船上打算盘？\"

老头突然掀翻油灯，火苗窜上硫磺袋，周铁挥刀斩断缆绳，整箱震天雷哗啦啦滚进河里，红雀儿在船头娇笑：\"胡大人小心哟，这河里可养着吃火药的水老虎～\"

突然一声闷响，船身剧烈摇晃。林秋棠扒着船舷尖叫：\"他们在船底装了水雷！\"胡凯旋抡起铁锚砸穿甲板，底下竟露出精铁铸造的螺旋桨。

\"卧槽蒸汽船？\"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四皇子和我一样是穿越来的吧！\"红雀儿甩出披帛缠住他脖子：\"大人说什么浑话呢？这可是工部侍郎留下的宝贝图纸～\"

周铁挥刀砍向蒸汽阀，赵真突然扑上来抱住他大腿：\"不能碰！压力过载会...\"话没说完，整个锅炉房轰然炸开，胡凯旋拽着林秋棠跳河时，看见红雀儿像只火凤凰掠过水面，绯红裙摆扫过自己鼻尖。

三人湿漉漉爬上岸，身后漕船正在沉没，林秋棠突然盯着河面：\"你们看！\"浑浊河水里漂着无数竹筒，每个筒身都烙着朱雀纹。

胡凯旋捞起个竹筒拧开，火药味扑鼻而来：\"四皇子这老阴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掰开筒底的蜡封，掉出张地契，竟是扬州最大的烟花作坊。

周铁突然指着下游：\"你们看那艘画舫！\"雕花木窗里闪过道身影，青衫玉冠的男人正在焚香，胡凯旋眯起眼睛：\"这不是江南第一才子柳明卿吗？他袖子上的金线绣的是...朱雀翎毛！\"

林秋棠翻出湿透的《天工簿》残页：\"柳明卿三年前献给太后的寿礼，那个会写诗的机关木鸟...\"她突然顿住，\"木鸟肚里有火药槽！\"

三人追到画舫时，红雀儿正在给柳明卿喂葡萄，才子转头轻笑：\"胡大人可知，烟花之所以绚烂，是因为...\"他突然掀翻香炉，\"火药里掺了人血！\"

胡凯旋抄起鱼叉掷向房梁：\"我掺你大爷！\"藏在梁上的火药桶应声而落，柳明卿广袖翻飞间竟甩出十几种暗器，周铁挥刀格挡，突然闷哼一声，腕上扎着根孔雀翎，翎管里滋滋冒黑烟。

\"快砍了！\"林秋棠药杵砸断孔雀翎，半截胳膊粗的箭矢擦着胡凯旋耳畔飞过，红雀儿倚着栏杆拍手：\"好戏开场～\"

柳明卿突然扯开青衫，胸前绑满竹管：\"诸位可知'一骑红尘妃子笑'？今日就让这运河...\"话没说完，胡凯旋抡起板凳砸过去：\"让你装文化人！\"

爆炸声响起时，胡凯旋抱着林秋棠跳进运煤船，浓烟中传来柳明卿的狂笑：\"四殿下万岁！\"周铁从水里冒出头，手里攥着半幅染血的地图：\"扬州...烟花作坊...\"

三日后，扬州城西爆竹声声，胡凯旋蹲在茅房顶上，看着柳明卿的徒弟们往马车上装货：\"好家伙，二踢脚裹着火药，你们这是要给玉皇大帝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