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嘱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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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还说，阿笙当时要是没收力，萧萧胳膊都能被你给打折，而且我瞧见那孩子那几日下地干活，那被你打的胳膊都还有五个手指印，好些日子才消了。”

赵九笙微微笑了笑，又敛了笑容，认真的对吴婶道：“婶婶，这两年承蒙你们照料，你跟叔平日也别那么辛苦劳作，身体要紧。”

吴婶最是心软，听不得这种话，眼圈登时就红了，但还是忍着没哭。

“婶子这里还有点钱，你拿去请个镖局的人跟着，我听说那些高门大户的人都有护院，当初都那么狠心赶你们祖孙走，这般心狠手辣的人，现在说不得是什么圈套哄你们。阿笙跟你祖母都聪明，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你毕竟还小，我是真放心不下，你等着，我去给你拿钱。”

吴婶说完就小跑着去屋内拿攒的钱了，赵九笙见她进屋，就驾马走了，她怎能收他们的辛苦钱。

她还要去见一个人。

卓萧。

卓萧年十五，他父亲姓卓，母亲姓萧，两人想不出起个什么名字好，就取了两人的姓氏给他起了名字。

村里人都叫他萧萧，他被父母养的白白胖胖，平日里也去地里干活，但一干活就饿得更快了，饭量也就下不去，因此始终瘦不下来。

他幼年也到山下去念过书，去了几回，私塾里的孩子笑话他胖，总是欺负他，他父母心疼就接回来了，因此只识得一字半句。

赵九笙来时不过十四岁，他十三岁，村里人都让他叫姐姐，他不依，说赵九笙个头比他小，又不是他爹娘生的，他不叫，还说自己一胳膊就能把赵九笙提起来。

结果被赵九笙轻而易举撂倒了一次后就老实了，但还是不肯叫她姐姐，跟着村里人唤她阿笙。

这两年跟着赵九笙识得了不少字，背了些诗，还能给他父母们读书，卓家父母为此把赵九笙当自己女儿疼，经常给她们送些吃食，还给赵九笙纳新鞋，新岁里，都还给赵九笙发压岁钱，邀请她们祖孙一起过新岁。

她在卓萧经常劳作的田里找到了他，卓萧干活都是穿他娘缝制的褂子，因为身体太胖的缘故，肚皮都露出来了。

这会儿乏了正坐田间休息，拿脖子上的汗巾擦汗。

瞧见赵九笙过来，慌忙把褂子往里面拉扯，试图遮住自己的肚皮，遮不住就把汗巾搁在肚皮上，捂着遮着肚皮的汗巾，屁颠屁颠的朝赵九笙跑去。

赵九笙下了马，卓萧已经跑了过来，瞧见她今日衣着与往常不一样，马上又有包袱，连忙问道：“阿笙，你要去集市吗？”

赵九笙从包袱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他，里面是她配的跌打损伤药，“卓萧，我要出一趟远门，可能很长时间都不回来，我有事要同你说，你一定要牢牢记住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