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契约残片下的血色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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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枪上残留的鲜血在幽暗的光线中映出冷冽的金属光泽，仿佛诉说着刚刚结束的致命一击。

但此刻，真正吸引所有目光的，是站在血泊之中的苏浅——那个浑身被混沌古神血染透的女人。

她的双眸，在无尽的混沌之力侵染下，正焕发出不属于人间的光辉，那是一种诡异却又无法移开视线的光芒，仿佛天地骤然黯淡，只剩下那点毫不留情地将一切照亮的混沌之光。

忽然间，她的身体微微晃动，记忆的断裂片段如巨浪涌入，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幼年的苏浅，被一只大手牢牢按住肩膀，耳边传来拍卖场混乱的喧嚣与贪婪的低语。

“你亲手将我卖给林炎。”她的声音在此刻回荡在这片战场之中，不掺一丝情绪的冰冷话语却带着足以撕裂灵魂的重量。

江离站在她面前，手指仍握在那柄刚刺穿白璃的长枪之上，但那双平日冷静理智的眼中蕴着隐秘的裂痕。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言语，只是那柄长枪上的血迹忽然扭曲变化，自枪身延展出的契约纹路径直爬满整个枪体，散发出古老而阴冷的光辉。

“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启动观测者计划。”江离的语气始终压抑不显波澜，可他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内心的动摇。

苏浅的笑声轻而刺耳，像是一根刺穿耳膜的银针，“那么，现在的我，是不是成为了你的实验产物？还是说，我一直就是？”

江离没有回应，他的目光深深地锁在苏浅身上，那目光复杂得叫人无法直视，像是后悔，又像是一种悲哀的认命。

然而，还未等两人对峙再进一步打破僵局，黑暗的裂口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匕首划破空气的锐利破风。

那是一柄饱经杀伐染尽血腥的匕首。

秦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场中央，他的掌心拽紧了那柄匕首，而那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迸溅的一瞬间，他的面色苍白得宛如一张死卷的宣纸，却没有一丝恐惧或犹豫。

他将自己的鲜血连带匕首一同按入了苏浅的掌心，冷冷的金属所传来的触感让苏浅从混沌的震颤中稍稍清醒过来。

“每一次刺杀，是为了阻止契约吞噬你。”秦渊的嗓音低而嘶哑，像破碎的絮语，但每个字却如同匕首般刻进听者的心脏。

然而，鲜血流逝间，秦渊的身体骤然僵硬，那柄匕首竟然不可思议地变化了！

鲜血侵蚀进匕首之中，匕首的金属表面裂开如诡异的纹路般盘旋，最终竟化作锁链，从秦渊的手臂蔓延而上，死死地缠住了他的咽喉。

秦渊的面孔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锁链仿佛带着嘲讽与敌意地在空气中发出咔咔作响的金属摩擦声。

“这是……契约的代价吗？”苏浅低声自语，她能够清晰地感到掌中那阵不属于她自己的炙热，似乎有无数股记忆和情感从鲜血中涌入她体内。

而这还未结束——

忽然间，陆凛那隐秘而凉薄的声音从战场边缘传来。

他的机械眼幽幽转动，紧接着弹出一道全息投影，影像中的光影隐约晃动着，闪烁出愈发清晰的影像。

“债务闭环必须由容器亲手打破。”投影中传出的声音苍老而冷漠，而画面中逐渐凝聚出一个熟悉的轮廓——那是苏浅，成年后的模样。

她的眉眼与此刻苏浅的神情重叠，只不过那身姿更显沉稳，每一步皆埋藏着破釜沉舟般的果决。

这一瞬，空气中所有声音仿佛沉默。

是命运的预言，还是某个更遥远的轮回？

苏浅的目光冷冷扫过那全息影像，脚步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她的掌心还残留着濡湿的秦渊的血，混沌之力在她的体内沉浮翻涌。

这时，她猛地抬头盯向江离：“既然如此，那你必定知道如何切断它，江离。”她的话语中带着陌生的冷漠。

江离未曾答话，手指的力道却陡然加重，但他依旧没有说出口的秘密昭然无声地在空气中凝滞着……

不远处，空气中涌起一阵微弱的波澜，一缕诡异却熟悉的混沌光线化作扭曲涟漪，仿佛有残影从深渊中缓缓浮现。

但所有人没有注意到，这影像不止带着消逝的痕迹，更像一只黑暗深邃的手，已经缓缓盖上了某个人的命运……幽暗的战场，混沌的血腥味浓烈得令人作呕。

空气仿佛凝固成实质，压迫着每个人的神经。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寂中，一缕诡异的混沌光线扭曲着空气，像水波般荡漾开来。

一个模糊的残影，缓缓从深渊中浮现。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影，身形缥缈，宛如随时都会消散的幻影。

但她周身散发出的混沌气息，却昭示着她绝非善类。

她伸出手，那只手白皙而纤细，却带着一种不属于人间的冰冷。

她的目标，赫然是苏浅的心脏——那个被混沌古神之血染透的心脏。

“你体内有能撕裂维度的力量……”白璃的残影发出低哑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