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三元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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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院试只有十天,不能再拖了。能想到的事先安排好,考虑不到的,走一步看一步。
凤阳县的十几名童生雇了两辆大车赶往滁州,唯独杨植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显得另类,一路上引得不少农妇驻足观瞻。
县衙门户房的黄书吏自然也在车上,他本来对自己能穿上襕衫已不抱希望,去年杨植的一番话又唤起他内心深处的欲火!
看到杨植如此骚包,路上黄书吏趁中途休息对杨植说:“杨植,你记得你的承诺吗?”
杨植见四下无人,说:“每临大事有静气!身为读书人,为何如此被名利之缰所羁绊,患得患失!”
你踏马的不说人话!但杨植是县试府试案首,身份至少和黄书吏对等,甚至还高于他。
黄书吏忍气吞声说:“我多年未参加考试,八股制艺生疏!昨晚娘子还劝我休听你空口白话,说江西鬼子信不得!”
杨植生气地说:“没有江西鬼子一说,只有南昌鬼子!我原籍五岭山民,昔日赣州府出名的铁嘴铜牙金不换,诚实可靠小郎君!说让你中秀才,你就能中秀才!”
一路上杨植老神在在,黄书吏忐忑不安,不久来到滁州府。
本科江北五区的院试准备工作,由滁州府担当。凤阳府考生照例去府衙填写报名表,写上祖宗三代身高长相、互担做保不舞弊。
报完名后,考生照例盘下一个小客栈,放下行李后,照例去看考场。
考场照例放在滁州府学。大一统王朝的特点就是各地城池的布局,衙门、官学等国有建筑都是照例复制粘贴,其方位、门脸非常固定,好认。
滁州府学的建筑格局和凤阳府学一样,学堂大门照例上书“儒学门”,学堂内部照例有文昌阁、明伦堂等楼堂。府学门口照例一个池塘,塘边照例种着槐树、柳树。微风吹过,学堂门口照例是阴风阵阵,愁云惨淡!
门前照例有一个滁州老童生绘声绘色给众考生讲着府学掌故:“每逢雨夜,滁州府学秀才们就会看到一个湿漉漉的人在府学飘荡,逢人就说‘子曰’……”
大明人民的版权意识何其淡漠!
杨植怀疑这个都市传说不但凤阳府有,滁州府有,甚至江北五府、南直的应天苏州松江常州徽州,乃至西安府、成都府都有。
不管这些,凤阳府考生们看过考场认过路,回到客栈就攻书,连吃饭都是堂食。
不久凤阳府的亳州、宿州、怀远等地考生也纷纷到达滁州。宿州考生刘羌栋则和一个名叫杨立的考生走得很近,声称要在院试上一鸣惊人。
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提学的脚步近了!
五月二十五日传来消息,江北提学御史即将到达他忠诚的滁州府!
江北五府考区的童生们沸腾了!五月二十六日一大早,数百名江北五府考生等候在滁州城东门外。
当一名官老爷身骑白马带着两个随从出现在地平线时,滁州东门外立刻响起震天的欢呼,鞭炮齐鸣,锣鼓喧天!
这名白马王子,他是那样拉风的男人,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他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文章,还有那身五品大红獬豸官服,都深深地迷住了众考生。
他就是江北五府数万名童生、秀才的带头大哥,北至徐州南到滁州的江湖总扛把子,南直隶提学御史张鳌山!
张鳌山字汝立,号石磐,江西吉安府安福县人,跟罗钦顺同乡,是罗钦顺的晚辈!
名义上,张鳌山是巡抚凤阳等处丛兰的下属!
为什么说是名义上的下属呢?
提学御史简称提学,全称“提调某地区学校事务”,是一个很特殊的职位。
表面上这官职不过四品或五品,是所在地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等官员的下属,南直各区提学的上面更是有一堆南京六部尚书、总督、巡抚等。
但是大明王朝官僚体制的特殊之处就是每一个外派御史都是钦差,直接向朝廷负责。提学在自己的地盘上,没有任何官员能管得了他。
而且,在他的地盘上,任何童生想升秀才,任何秀才的考评,他一个人说了算,没有人可以抗衡他!
所以,提学有一个雅称“大宗师”。
吉安知府伍文定当年在常州府任推官,恶了当时的南直隶提学陈琳。陈琳召集一群秀才在路上围殴伍文定,幸好伍文定臂力过人武功高强,才勉强突出重围,结果被打个半死,养了好几个月的伤。
提学如果真的发起狠来,别说打一个推官,就是巡抚、太监这种重臣,提学都敢召集秀才去暴打他们一顿!
皇明太祖高皇帝为激励士子之气,特许秀才很多特权。大明中后期,各地秀才们有殴打并赶走知县的、有殴打巡抚的、有殴打太监的!
秀才就是这么无敌!
当你手底下有数万名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的小弟,你还敢说你不是龙头大哥?
提学就是这么豪横!
伍文定初识杨植,就告诫说:想混官场,先得练好拳脚棍棒!
多么痛的领悟!
滁州知府照例怕张大宗师号令一声,五府考生对他拳脚相加。立刻远远迎上去,口称:“大宗师辛苦!”
这就是提学御史的排场!
大明太祖高皇帝规定官员不得迎来送往,虽然一百年后大家不当回事,但除了相公、七卿,任谁都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知府出迎!
如果滁州知府敢对大宗师稍有怠慢,滁州府百万人民敢掀了知府衙门!
张鳌山哼一声,点头跟滁州知府打个招呼后翻身下马。
立刻从知府身后站出两队衙役,每人手举高脚牌为先导。
最前面的是“肃静”和“回避”这对大路货,后面分别是“进士及第”、“庶吉士”、“提学御史”等表明张鳌山官场履历及职位的牌面。
一路上乐队在前头吹吹打打,沿途是五府考生和滁州府秀才们的欢声笑语,张鳌山在官驿住了下来。
六月一日凌晨,五府考生照例天蒙蒙亮时来到滁州府学门口,经点名、验证、搜检后领到爱的号码牌,进入自己的座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考场举牌衙役的牌子上,照例两道考题:其一曰“我与尔”、其二曰“物而穷”。
这两道题照例都是小题,截取一句话中的三个字。
第一道题,字面的意思是“我和你”,出自《论语》。
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
杨植松口气,这道题在吉安版《三年科举五年模拟》上有,里面还有一篇范文!
杨植提笔在草稿纸上写下破题:圣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
破题的规则是猜迷语,一切尽在不言中,考生不能写出孔夫子、颜渊的名字,所以要用“圣人”指代孔子,“能者”指代颜渊。
然后杨植边回忆,边稍微修改一些句子,完成了第一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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