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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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我等的，可就是这一刻啊！”

艾伦带着一丝疯狂、一丝期待，更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意味的嘲笑声，通过早已失真、杂音刺耳的公共频道，断断续续地传递到卢卡斯的耳畔。

那声音细微而沙哑，混杂着电流的杂音，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仿佛近在咫尺，令人捉摸不透。

可惜此时此刻，卢卡斯全身心神都沉浸在即将爆发的魔力潮汐之中。

他如同一个即将拉满弓弦的弓箭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标之上。外界的一切干扰，都已无法在他的心湖中激起丝毫波澜。那失真的话语，自然也无法引起他半分兴趣。

不过是弱者在临死前的最后绝望哀嚎罢了，他如此断定。

云层被蛮横汽化的瞬间，艾伦那双漆黑如墨的虹膜深处，骤然泛起一层诡异的银灰色泽，如同冰冷的金属光泽。那是天赋能力“机械降神”启动的征兆。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如同冰水般从尾椎直窜天灵。艾伦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某种冰冷而强大的力量强行接管。

精神超负荷运转，海量信息洪流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涌入他的神经系统。大脑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灼烧，发出痛苦的哀鸣。

他的视野在刹那间被强行切割成无数个细小的棱面，如同万花筒般支离破碎，又如同精密仪器的镜片，冷静而客观。

卢卡斯编织风暴剑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丝魔力流转的轨迹，都在他的视网膜之上，被无比精准地分解为三千六百帧独立的画面，纤毫毕现，无所遁形。

每一个能量节点的运转，每一道风刃的轨迹，甚至空气中魔力粒子的流动，都被他清晰地捕捉、解析，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进行数据分析。

“高频粒子重组……能量密度，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突破临界阈值……”冰冷、机械、毫无感情波动的分析声，如同AI合成音般，不受控制地从艾伦喉咙深处溢出。

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金属的质感。艾伦这才悚然惊觉，自己的声带正在被“机械降神”的力量，一点点同化成冰冷的合成音，失去了人类的温度与情感。

他试图抬起手中魔导长剑，却骇然发现，魔导骑士的关节轴承处已然开始迸溅出刺眼的火花，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

过度透支的魔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熔解着魔导骑士的精密传动装置。这具钢铁之躯已然不堪重负，濒临崩溃的边缘。

风暴剑裹挟的恐怖真空漩涡，已然如同无形的利刃般，疯狂撕裂着魔导骑士的装甲表层，发出令人心悸的撕裂声。左肩的护甲就像被岁月风化了千年的脆弱纸片般，无声剥落，化为齑粉，消散在狂风之中。

艾伦的脑海深处，骤然跳出一个触目惊心的红色警告：【魔力储备：4.2%】，如同死神的倒计时，冰冷而残酷。

他死死地盯着视线角落那一串冰冷的数字，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紧紧攥住。

但他嘴角突然不受控制地微微扬起，露出一个略显诡异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疯狂、期待，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决绝。

被狂暴的能量乱流疯狂撕扯的嘴角，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渗出丝丝殷红的鲜血，在惨白的面庞上勾勒出一个疯狂而决绝的弧度，宛如浴血的恶魔。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