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5章 逡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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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何木蜷在他的小天地。
一盏用罐头瓶自制的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晕,照亮他膝头的《木工基础》和手中一块纹理细腻的黄杨木。
刻刀在他指间跳跃,细碎的金色木屑如同金色的雪,簌簌落在摊开的蓝格手帕上——那手帕,正是陈琛昨夜遗落、被他悄悄拾起洗净的。
他正在雕刻一只展翅欲飞的鸟,神态专注安详。
雁洋则安静地擦拭着他的凤凰205相机,镜头盖上的“囍”字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粉白,他偶尔举起相机,对着混乱中某个凝固的瞬间无声按下快门。
张煜穿过这片混杂着汗味、机油味、松木香和泡面气息的喧嚣,走向自己的床铺。
指尖不经意触到裤袋里那本沉重的《机械设计手册》,扉页上“陈卫国”三个字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
昨夜实习车间的混乱与四道迥异的气息——陈琛的清冷、黄莺的野性、安静的甜腻、张柠的馥郁——再次翻涌上来,与眼前的嘈杂碰撞。
就在这时,宿舍门被轻轻叩响。
不是温阳那种冷硬的叩击,也不是王亮咋咋呼呼的拍打,而是三声极其克制、带着某种书卷气的轻响:笃,笃笃。
喧嚣瞬间停滞。
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温阳停下了打磨的动作,砂纸悬在半空。
王亮的歌声卡在喉咙里,改锥差点脱手。
冯辉推了推眼镜,游标卡尺停在电容上方。
王岩的足球滚到床底。
连何木的刻刀都顿住了。
张煜的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他离门最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门。
门外走廊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一个纤细挺拔、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的身影。
是陈琛。
她似乎刚洗过澡,乌黑的长发不再紧束,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湿润的水汽,在灯光下泛着柔顺的光泽。
几缕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镜片后的眸光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沉静幽深。
白日里沾在袖口的几点机油污迹已经洗净,整个人透着一股清冽的、被水汽浸润过的洁净感。
那股熟悉的、带着凉意的白玉兰幽香,比白日里更加清晰,丝丝缕缕地穿透宿舍浑浊的空气,如同一泓清泉注入油污池。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室内凝固的众人,最后落在张煜脸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张煜同学,昨天的实习报告有几处公差标注需要复核。现在方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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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车间像一个沉入深海的钢铁巨兽。
巨大的天窗漏下清冷的月光,在布满油污的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银辉。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冷却液、铁锈和陈年机油混合的沉郁气息,冰冷而厚重。
巨大的车床、铣床、钻床在阴影里沉默矗立,轮廓狰狞,像蛰伏的怪兽。
远处,不知哪个角落的冷凝水,固执地滴落在金属托盘上,发出单调而空旷的“嘀嗒”声,更衬得四下死寂。
张煜跟在陈琛身后半步的位置,白球鞋踏在冰冷的地面上,脚步声在空旷中激起轻微的回响。
陈琛的蓝布工装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墨蓝的色泽,勾勒出少女柔韧而笔直的背脊线条。
披散的长发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晃动,发梢偶尔扫过工装肩线,那缕白玉兰的冷香便更加清晰地弥散开来,固执地对抗着车间里无处不在的金属腥气。
她走到最里侧那台老式c620车床旁,停下脚步。
昨夜台灯的光晕似乎还残留在空气中。
她从随身携带的旧帆布工具包里,拿出那份张煜提交的报告,又抽出一支削得极尖的绘图铅笔。
“这里。”她指着报告上某一页,声音在寂静的车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金属般的质感,“轴孔配合公差标注为h7\/f6,但根据你测量的实际尺寸链和形位公差要求,应该调整为h7\/g6。”
她说话时并未抬头,目光专注地落在图纸上,侧脸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清冷而专注。
一缕湿发垂落下来,拂过她白皙的颈侧,那粒小小的朱砂痣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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