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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王李世民在中原战场全力围攻洛阳王世充之际,唐高祖李渊的目光同时投向了割据长江中游的萧铣。此间,李渊进行了一项关键的战略部署,派遣赵郡王李孝恭和李靖前往帝国的西南方向的信州地区,执行平定南方的重要任务。
到了武德四年正月初二,朝廷正式下诏将信州更名为夔州,并将其作为南征萧铣的战略基地,任命赵郡王李孝恭为夔州总管,其核心驻地应在今天的重庆奉节一带,扼守着进出四川盆地的长江三峡咽喉。
这一更名并非孤立事件,而是唐高祖李渊在开国初期对全国行政区划进行大规模调整、重塑统治秩序的重要一环。早在武德四年之前,唐朝已对隋朝遗留的诸多州郡名称进行了系统性的更改,其动机或为恢复汉魏古名以示正统,或为避讳、消除前朝印记,或因地理认知变化而调整。其中,在武德元年(618年)至武德三年(620年)间,朝廷对原隋朝郡(炀帝时改州为郡)或州名进行了若干关键性改动。
比如此前改隋襄国郡为邢州, 隋襄国郡(治今河北邢台)在武德元年被改为邢州,此名承袭自北周时期的邢州,既恢复了历史称谓,也标志着对该地区控制的确立。改隋弘农郡为陕州,治今河南三门峡陕州区。陕州之名源于西周“分陕而治”的典故,历史悠久,唐朝以此取代隋朝郡名,强化了其作为关中门户的战略地位。改隋太原郡为并州, 作为李唐起家的龙兴之地,并州治今山西太原。这一改动不仅回归了北周、北齐以来的传统州名,更凸显了该地区对唐朝的特殊重要性。改隋上党郡为潞州(治今山西长治),在武德年间(具体时间应在元年至二年间)被改为潞州,同样采用了北周时期的旧称。改隋信都郡为冀州, 隋信都郡(治今河北冀州)在武德二年(619年)被改为冀州,恢复了汉晋以来对河北中部核心区域的传统称谓。
这些更名举措,大多发生在唐朝建立的最初两三年内,是李渊政权在削平群雄的同时,致力于清除隋朝行政痕迹、构建自身统治象征体系的重要步骤。它们体现了唐朝力图恢复“州”制(取代隋炀帝的“郡”制)、并倾向于采用具有深厚历史渊源或地理标识意义名称的倾向。
然而,武德四年正月初二信州改夔州之举,则具有更鲜明的现实战略意图。它并非单纯地恢复古名(历史上该地曾名信州、夔州),而是直接服务于当时正在全力推进的统一战争,即由李孝恭和李靖主持的平定萧铣之役。朝廷选择在此时将信州更名为夔州,并将其提升为总管府驻地,正是为了强化此地作为南征大本营的军事色彩和权威性,为即将发起的三峡东进、直捣江陵的灭梁战役进行政治和军事上的双重铺垫。
因此,相较于之前对邢州、陕州、并州等地的名称调整更多体现制度性复位,信州改夔州则是一项目光锁定南方割据势力、充满进取意味的战略性命名行动,成为唐朝统一大业中一个关键性的地理坐标转换。
因此,当时李孝恭与李靖肩负的任务非常明确且重大,他们需要为消灭割据荆楚的萧铣政权进行全面的战争准备。李靖首先向身为宗室重臣的上司李孝恭献上了精心筹划的“取萧铣十策”,尽管“取萧铣十策”原文未完整流传于正史,但通过《旧唐书》、《资治通鉴》等史料对李靖平定萧铣战役全过程及其军事思想的详细记载,笔者经过分析,大概可以还原出这十条计策的核心内容与战略精髓,它们共同构成了一套环环相扣、攻心伐谋的灭梁方略:
第一策:先固根本,稳控巴蜀。 首要之策是确保作为进攻出发地的巴蜀地区绝对稳定。李靖建议李孝恭以怀柔与威慑并施之策,征召当地部族酋长子弟入幕府任职,“量才授任”以示恩宠,实则作为人质,彻底消除后方潜在叛乱风险,保障兵源、粮秣供应无虞。
第二策:大造舟舰,精练水师。 鉴于萧铣拥有强大水军且控制长江天险,李靖力主在夔州(原信州)大规模建造适应三峡航行的各类战船,并严格训练士卒水战技能。这是克服地理障碍、掌握长江控制权的物质基础,没有一支强大的舰队,一切进攻计划皆为空谈。
第三策:择机而动,乘懈而击。 李靖精准预判萧铣政权的内部危机。他主张等待最佳战机——利用萧铣为防将领割据而“罢兵营农”导致江陵空虚的致命失误,以及长江秋汛(水势利于顺流东下)的有利天时,突然发起进攻。此策强调以静制动,一击必杀。
第四策:集中精锐,速战速决。 针对唐军劳师远征、后勤压力巨大的现实,李靖提出必须集中最精锐的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核心,避免陷入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强调初战即决战,力求在最短时间内瘫痪萧铣的中枢。
第五策:出其不意,三峡奇袭。这是十策中最具胆略的战术核心。李靖力排众议,坚持在萧铣认为三峡水险、唐军绝不可能在汛期冒险的认知盲区,亲率轻锐舰队趁江水暴涨之机,以“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之势,强行突破瞿塘峡等天险,打乱萧铣的沿江防御部署。
第六策:分进合击,直捣腹心。 突破三峡后,李靖计划兵分多路:主力舰队顺流直扑萧铣都城江陵(今湖北荆州);同时派遣精锐步骑登陆,水陆并进,扫荡长江两岸要点,切断江陵外围联系,形成合围之势,使萧铣首尾不能相顾。
第七策:先破援军,孤立江陵。 李靖预见到萧铣在江陵被围后,其散布在江南、岭南的部将(如文士弘等)必来救援。他部署在江陵外围关键要隘(如清江口)设伏,集中优势兵力先行击溃来援之敌,彻底断绝江陵守军的希望。
第八策:攻心为上,瓦解士气: 在围困江陵时,李靖严禁士卒抢掠,善待俘虏,将缴获的敌方舟舰尽数弃置江中任其飘下。此计旨在向萧铣控制区传递“援军舟船已被尽毁”的假象,制造恐慌,瓦解江南、岭南诸州抵抗意志,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第九策:善用降众,以敌制敌。 对于投降的萧铣将领和军队,李靖主张妥善安置并大胆任用其有威望者(如俘获的水军都督郑文秀)。利用他们招抚未下州县,加速瓦解梁政权残余力量,减少唐军阻力,实现“以梁人定梁地”的高效统治。
第十策:怀柔安民,速定南疆。 平定江陵后,李靖强调迅速恢复秩序,严明军纪,抚慰士民。对主动归附的萧铣旧部及南方州县官员示以宽大,尽快稳定人心,将军事胜利转化为政治上的有效控制,为唐朝迅速整合整个南方奠定基础。
这十条计策,从稳固后方、建设水军、捕捉战机、突破天险、战术展开、击溃援军、心理震慑、招抚降众到战后安抚,形成了一个逻辑严密、从宏观战略到微观战术的完整作战体系。它淋漓尽致地展现了李靖“料敌机先”、“攻心伐谋”、“因势利导”、“速战速决”的卓越军事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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