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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姑娘写上一个字,即可!”
如此,听到老道士这样说,卷喵喵顿时也不再扭捏,只拿起了笔,略微看了那老道士一眼,便提笔写了一个“辛”字!
其实,卷喵喵多年来,凡是有个机会,都会行走于京都城的街头巷尾,寻找善于卜卦推演之人,依照她的想法,当年斜月山脚下的村庄虽然被屠,但到底她还对那个村庄里的张半仙存着一丝期冀,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卷喵喵的这份期冀也就随之变淡,只不过,倒是这于测字一事上,写一“辛”字,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直到,此刻,只见那老道长,见到卷喵喵提笔所写之字,顿时于面上生起一片骇然之色,面色凝重不发一语。
卷喵喵观着老道士的形容,顿觉好笑,开口发问道“怎么?我这卦很难?”
如此,只见那老道长听到卷喵喵的询问顿时回神,只将神色沉了沉,便很快将自己的神情变得沉稳,就好像将诸多的心事藏在了心中,也不知思虑着什么,看了卷喵喵的面容半晌,目光审视的开口道“辛者,苦也!然姑娘满面红光却是大富大贵之相,此字确与姑娘的命格相距甚远。不该啊,实在不该!”
老道士说到此处,手中捏着卷喵喵的字转而起身,随后目光在卷喵喵桌案上所写的一纸文字上一扫而过,好似心中便更有了几分定数,继续开口说道“如贫道所料不错,姑娘此身迢迢,定然生于繁华,流落荒野,只是如今机遇,却是阴差阳错,天命使然!”
卷喵喵听着老道士神神叨叨的说出了这么几句,起先还有些觉得,他全然是信口雌黄之言,只是听到了这里,却觉得有了几分道理。
“你是说我此生定能荣华富贵?”
一时间,卷喵喵此问一出,却见那老道士,顿时就是一怔,紧接着目光紧锁在卷喵喵的眉目之间,随后于面上显现出一丝了然,继而虚虚实实的开口道“贵则贵矣,却心酸得很,依贫道只见,姑娘日后是荣华一生,还是贫于荒山,都在姑娘一念之间!”
“什么嘛!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忽然间,老道士此话说完,卷喵喵紧跟着便道出了这样一句,只是那老道士却对卷喵喵的话不以为意,而是无所谓的一笑,好似打算到此为止,不再说下去。
卷喵喵见那老道一脸的孤傲,一副自以为世外高人的模样,不禁顿时于心中生出了一丝不满,言语间忽而又生出了这些年于周府中养出来的桀骜姿态,又全然将早间晨起时,自省不该言辞犀利的话忘到了脑后,看着那老道士不客气的道了一句“你这老道!我看你呀,就是唬人的!行了,水你也喝了,脚也歇了,这字也测了,咱们啊就乌蝇搂马尾,一拍两散吧!”
“你!”
正在此时,那老道士身边的小徒听到卷喵喵所下逐客的命令如此不客气,顿时心生不满,刚要张口说上两句,就被老道士当即伸手拉住,转而只见老道士一脸笑意的看着卷喵喵,开口道“你这姑娘,说话倒是爽利!只是……这世间能人异士颇多,有善于卜卦的,就有善于观星的,有善于数术的,就有善于机巧的,就譬如自古以来,凡是从于鲁班之术的人,凡是精者必有一缺,鳏寡孤独残中,必中其一,世人常言这很没道理,却又无人能够打破,焉知这不是一件奇事?换言之……倘若……姑娘若是身怀绝技……,若是一朝被人知晓了,焉知旁人不会视姑娘为异类,觉得姑娘也是个骗子?所以,姑娘观贫道如此,旁人观姑娘亦如此!”
一时间,随着老道士的话音一落,卷喵喵瞬间怔住,那一刻,卷喵喵仿若觉得,自己的一切好似早已被老道士看穿,甚至包括她偷梦师的身份!卷喵喵沉默半晌,不知如何开口,最后只是懵懂的看着那老道士说了一句“民女受教了!”
如此,立时间,随着卷喵喵这一声民女出口,紧接着便见老道士就是看着卷喵喵摇头一叹,继而起身似是要离开,只不过却在那老道士离开前,见那老道士拿起卷喵喵放置在桌案上的笔,写下了一个字,转而又将方才卷喵喵所写“辛”字的纸张拿起,折叠了一番踹在了怀中。
旋即,便见他看着卷喵喵开口道“姑娘即已深陷混沌之内,而不自知,今日巧能与姑娘一见便是机缘,特此写上一字相赠,此外,贫道观姑娘面色红润,似有桃缘渐近,顺道赠一句话与姑娘。”
老道士言道此处,观到卷喵喵此时看向他,表情很是认真,随即欣慰的点头开口道“纵觉身低命艰难,不可自弃随尘烟,摇落桃花满庭芳,他朝自遇好儿郎!”
老道士此话出口,旋即已经带着小徒踱出门外,独剩卷喵喵一人,手中捏着老道士塞到她手中的一张纸,怔怔出神,待到卷喵喵低头观到那白纸之上,新写的一个字时,不自觉的念念出声“柏!”
待到卷喵喵回神之际,只见那老道士早已带着徒弟走远,卷喵喵见状迅速追了上去,嚷声喊道“你说的摇落桃花是什么意思?这个柏字又是何意?”
如是,只见那老道的脚步未停,声音虽幽幽传来,却越来越飘渺“诗经有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即是传唱新娘美貌,自是姻缘之意!所谓’柏‘者,宣纸源自于木,纸张无字即为白,卷卷你书写于上,故而感你艰’辛‘,妙哉喵哉!卷之以姓,妙(喵)之以名,皆为假象,皆为假象啊,哈哈哈哈……”
老道士说到此处,已经带着小徒弟消失在道路转角,独留卷喵喵立于茅草屋的庭院之内,暗暗失神。
卷喵喵于口中将老道士的话喃喃自语的道了一遍,顿时感觉有风吹过,恰好将茅草屋前的桃树,花瓣吹落,卷喵喵见状伸手接了一片,再次回眸望去时,却见那山路上早已空空如也,仿若从来没有人踏足过……
湛蓝的天空,此时才刚有朝阳渐渐升起,不知为何忽而让卷喵喵感到一丝怅然,就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只在心中看着那老道士消失的转角默默道了一句“我好像忘记了问,那道长的姓名!”
随着这一声话落,顿时,卷喵喵只觉自己心头的怅然好似更深了几分。
“哑哑”几声鹰啸之音渐近,不多时只见天边有一黑影变得越来越清晰,这才让卷喵喵终于回神,只转瞬间,便将刚才的怅然忘记。
卷喵喵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将手中的白纸一折,一边自嘲着一边将纸送回到了屋里,刚要转身出门,却见自己的床榻之上,不知何时却多了一株植物,那植物通身长着针状的叶片,似是松类,却又不是,一看便知是个不会开花的绿植,一时间,这株植被忽而引起了卷喵喵的好奇,想她曾经跟随在卷知舟的身边多年,在那寂寂孤山之上,名贵的草药数不胜数,凡是有名有姓的,没有她不认得的,只是如今见了这株植物却委实将她难住了!
卷喵喵观到此处,随手将那植物拿起,只见那植物的下面还压了一张纸,卷喵喵心中好奇顿起,信手将纸张拿起,只见上面写到“名为卷柏,九死还魂”,在那纸张的最下面,除了这几个字外,还写着一行小字“所谓死者,不论身处险境,或是遭遇杀心,皆为死劫,凡此磨难,历经九次,自可转危为安!”
“卷柏?九死还魂草?呵,这道士,当真是有意思!”
直到此时,只当卷喵喵这句话一出口,顿听屋外的鹰啸之音更加急促了起来,卷喵喵闻声,迅速丢下了手中的卷柏,全然露出了一副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抛诸脑后的表情,很是开怀的朝着屋外喊道“来了!张伯,快快准备兔子!准备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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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高高的山岗之上,刚刚离开的老道士,此刻带着徒弟,迎着阳光在山岗上站定,只不发一语的观着山脚下的卷喵喵,只见卷喵喵此时正将一只兔子撒开,奔跑于草场之上,任那空中的老鹰狩猎着,而卷喵喵自己则也欢快的跟在那兔子的身后,追逐嬉笑于草野之间。
小徒见状开口问道“师傅,为何要折返,咱们不是要去往白漓皇城之中吗?”
那老道士闻言,眼角扫过小徒一眼,仍旧将目光停留在了卷喵喵的身上,眸光微动,又将目光看向另一个方向,只见那一个方向,正有一男子骑着骏马,朝着山道奔来。
老道士见状,好似于心中舒了一口气,只听他开口道“多年前,为师还没有因为亲眼目睹血腥的杀戮而居于道观,只掂了个半仙的名号游历于乡野,曾经在斜月山脚下逗留过一段时日。那斜月山中有一宗门,宗门中有一门徒,名为卷知舟,是为师昔年好友,只可惜,他早早仙逝而去。其子卷呈疑,曾于他死后,寻到为师的门上,让为师为他测字,说是为山中一个孤女,寻找家人,哎……,当时那卷呈疑未执任何信物,只有白纸一张,让为师无从起卦,为难之际,为师曾要他回去,要那孤女拿一字来测算,而那孤女所写的,正是一个’辛‘字!”
如是,到了此时,老道士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了刚才卷喵喵测字的纸张,随着他将那张纸舒展开来,一个“辛”字,也自然而然的呈现在了师徒二人面前,那小徒见状,旋即也将目光望向了在草地间奔跑的卷喵喵,开口问道“师傅,以为那孤女便是她?”
如此,只见老道士闻声点头,继而说道“为师此次前来,本是为了道观除一孽障,他与为师本是同宗,虽然姓张,却是个嚣张的张,为师原本担心,他不论是投于京都城中谁的麾下,都会做恶,故而才要前来收服,只是如今看来,却不必了,长陵王皇甫良柏……呵呵……”
老道士说道此处,忽然不经意的就是一笑,随即目光紧紧的盯向了远处山道上,越来越近的骏马,神情莫测的说道“如今……真龙既有猛虎伏于身侧相互,必然可引朱雀前来。”
老道士话至此处,一语提到朱雀二字,瞬间将目光锁定到了卷喵喵的身上,将目光眯了起来,霎时间笑容满面的道“此劫,解矣!”
正当这时,只听仍旧在老道士身旁,不明所以的小道士,出声问道“师傅,那山道上,骑着骏马而来的人是谁!”
“北疆王……,高简!”
老道士此次回答,语气郑重,只一转头,就看见自己的小徒,正满是一脸崇拜的观着高简,旋即瞬间满面笑意盈盈,慈爱的开口道“徒儿,我们走吧!”
自此,两个道士,终于将步子背向了京都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再没有一刻回头。
“师傅,北疆王高简好生威武,我以后也要像他那样保境安民!”
“好~若有那日,为师亲自送你出山……”
“我能骑马提刀枪吗?”
“为师送你战马刀枪!”
“嗯……,师傅,我能娶媳妇吗?”
“好……,那时为师准你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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