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悬在头顶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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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点点头。院内虽然还残留着些许粮食的气息，但已经被收拾得井井有条。左侧是值房和牢房，右侧是库房和账房，正中一座大堂，后面则是议事厅和书房。

三百千牛卫正在有条不紊地布置各处。这些精锐士兵都是从京城带来的，各个身手不凡，更重要的是，对京中势力没有任何牵连。

&#34；大人，&#34；一名千牛卫快步走来，&#34；各处防务已经布置妥当。城中各个要道都有我们的暗哨，任何可疑的动静都逃不过眼睛。&#34；

&#34；很好。&#34；狄仁杰满意地点头，&#34；让兄弟们都打起精神，这里虽是州城，却也是重地。&#34；

监察司的位置选得极好。北面是开阔地，视野极佳，南面通向城中主街，东西两侧都是大路，进出方便。更重要的是，这里是边军各部进出州城必经之地，一应军务往来都逃不过监察司的眼睛。

&#34；大人，&#34；李元芳压低声音，&#34；您说陛下为什么突然下旨，让您担任这个总监察使？&#34；

狄仁杰望着北面连绵的群山，若有所思：&#34；余大人提出设立总监察使一职，看似是为了整顿军纪，实则是在给陛下指出一条明路。&#34；

&#34；什么明路？&#34；

&#34；边军的问题，不是换几个将领就能解决的。&#34；狄仁杰沉声道，&#34；必须有一个独立于边军系统之外的力量，来监督和制衡。这个总监察使，就是要盯着那些贪腐的将领。&#34；

李元芳恍然大悟：&#34；所以陛下才会这么快就下旨，而且还给了这么大的权力。&#34；

确实，从三品的总监察使，统领北境十二军的军纪整顿，这份权力可不小。更重要的是，监察司直接对皇帝负责，不受任何衙门节制。

&#34；行了，&#34；狄仁杰转身走向大堂，&#34；让兄弟们先安顿下来。明日...就该查查这些年的军需账目了。&#34；

次日，监察司大堂。

狄仁杰端坐在正位上，面前的茶水已经换了三盏。李元芳立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难看。

&#34；大人，已经过了辰时了。&#34；李元芳咬牙道，&#34；十二军统领，竟只来了三个！&#34；

堂下，平阳军的李存孝、巨凛军的霍达和塞北军的杨奉正襟危坐。三人都是北疆少有的悍将，能在这乱世中坐稳一军统领的位置，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34；这些人，&#34；李元芳握紧了刀柄，&#34；也太目中无人了些！监察司可是陛下亲自设立的，他们这是连陛下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34；

狄仁杰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面色平静：&#34；他们不来，才是正常的。&#34；

&#34；大人此话何意？&#34；

&#34；我们监察司的存在，就像是一把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刃。&#34；狄仁杰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寒意，&#34；这些年来，他们在边军中横行无忌，怎么可能欢迎我们？&#34；

李元芳一愣：&#34；那我们......&#34；

&#34；不过，&#34；狄仁杰冷笑一声，&#34；既然他们不愿意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34；

他转向堂下三人：&#34；三位将军能来，说明你们心中还有朝廷。这样，本官先给你们三日时间，把这些年的军需账目整理清楚，送到监察司来。&#34；

&#34；至于其他九军......&#34；狄仁杰眼中寒光一闪，&#34；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抗拒监察司的后果。&#34；

李元芳忽然明白了什么，眼中也露出一丝冷意。

这些目中无人的统领，怕是要吃个大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