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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弱者奇谋
1
西施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房间的竹床上。“啊?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醒过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样惊愕地问自己。西施慢慢回忆,记得自己曾被蒙面大汉绑着手脚,塞着嘴巴,抛入了河里,好像死了。但是,用手指使劲地拧一下自己的酸闷大腿,觉得很痛;又用指甲轻轻刮一下脸颊,感到好痒,不禁惊呼:
”我居然没有死!";
一抹朝霞从打开的门窗斜照进来,照得房间暖意浓浓。房间的四壁悬挂着刀剑、弓箭和各种野兽毛皮。她立即警惕起来:“这是男人的房间!”她下意识摸一下身体衣裤,完好无损,没有被亵渎的痕迹。于是她放心了:救我者是个好人,并非歹徒。
一个妇人从厅里走进来,满脸堆笑道:
“阿光,你可醒过来了。”
“大妈,您是谁?”西施惊诧地问:“您怎么知道我的小名?";”你和南林结拜姐妹,我怎么会不知道你?";
“您就是南林姐的阿妈?”一种意外的惊喜涨满心头,西施一撑而坐起来:“阿妈,南林姐呢?";
”她一大早就下山为你买药去了。“南林妈道:”昨晚,她背你回来,你一直昏睡不醒。我和她都吓坏了。现在可好了。我去倒水给你喝。“
南林女和西施义结金兰,成为一对异姓姐妹,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冬日之夜。那天夜晚,大雨如注,冷风飒飒,但阿爸上山砍柴尚未回来。她和阿妈掌灯等候,忧心如焚。突然,有人敲门。西施惊喜道:”阿爸回来了。“速速打开门一看,她和阿妈都惊呆了。一个姑娘背着血水淋淋的阿爸走进来。她将低声呻吟的阿爸放在床上后,抹一下脸上的雨水,道:
”大叔上山砍柴,恰遇老虎追赶,下雨路滑,不慎从悬崖上摔了下来,刚好我打猎经过,打死了那只老虎,回头发觉大叔伤势很重,便把他背了回来。“
阿爸流血太多,不幸次晨就断了气。在弥留之际,阿爸看看床前泣不成声的阿妈、南林女和西施,断断续续地说:
”我,我最。..... 不放心的是。....... 阿光。南林女,你武艺超群,胜过男子。我走之后,就把阿光交给你关照。.... 你们两个结拜为姐妹吧。..... ";
于是,两年来西施和南林女亲同姐妹。每逢节日,她就携带狩猎的野味前来芒萝村,和西施一起欢度,还教她练习刀剑箭法。她多次邀西施来山阴县南林山她家做客,阿妈总是说:“阿光还小,过两年再说。”想不到昨天她遇难沉河,是南林女把她救出,背到这里来。
这是一座四房二厅的木头平房,建在南林山上,独门独户,深藏于参天古树之中。
西施步出大门一见,密密层层的绿树翠竹,披满山头。对面山上有一块比房屋还要高大的石头,犹如刀削般的壁直。壁上飞瀑如练,掷下一挂银白。潺潺飞瀑,流入潭内,形成了一方好大的池塘,在霞光映照之下,彩波粼粼。溢出池面的溪水,像一条柔曲的青罗带抛向山下。山腰,阳光明灭,云彩流动,雾霭聚散,使西施的整个脚下都浮动着一层飘飘缈的云岚,仿佛昨天在车上所做的飞车上天的扑朔迷离梦景。置身于这个迷人的山屋,真有超尘离世之感,竟一时忘记了烦恼、郁闷和担忧。
“阿光,你醒过来了?”南林女已经从山下回来了。
“南林姐!”西施赶忙跑过去,抱住她,委屈地哭了起来。“来。”南林女拉着她道:“我们进屋谈。”
原来南林女昨天下山,准备到芒萝村找西施,路过那条小河,忽见水面有一具半浮半沉的女尸,便下水打捞,发现竟是西施。摸摸她的鼻孔,还有呼吸,于是立即展开急救,然后把她背了回来。半路上,西施还醒过来两次,口吐诳言,然后又昏沉沉睡过去了。
傍晚,南林妈办了一桌酒菜,为西施压惊。餐桌上摆着红烧野猪肉、清炖山羊汤和许多菜肴,姐妹俩你一杯,我一盏,边饮边谈着。酒过三巡,西施突然想起胆小、纤弱、爱哭的郑旦,没有她的陪伴,郑旦独自被送进吴官,将会怎样的伤心,一时竟流下了泪。
“阿光,你又伤心了。”南林女满脸红光,笑笑说:“来。我这杯酒,给你压惊,祝你快乐,干。”
西施也一饮而尽,但心有所忧,总快乐不起来。
“南林姐,我躲在这里,越王能放过我吗?他们不会派人来山上抓我吗?";
”山高天子远。怕什么?“南林女道:”越国美女多的是,他们找不到你,时间一久,也就忘记了。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南林女虽有酒量,但今天开怀畅饮,酒喝得特别多,竟比西施先醉了。西施扶着她走进卧房。她一倒,便呼呼地睡去
了。
“这孩子。”南林妈看着熟睡的女儿,疼惜地说:“她天天对我说阿光妹长得好看,又聪明又可爱,一定要接来让我瞧瞧。现在你终于来了,她怎能不高兴?一高兴,便喝了这许多酒,竟昏沉沉地睡去了。”
接着,她对西施讲起南林女的一些故事。
原来南林女的父亲是一个猎人。他们只生这一个女儿,从小就把她当做男孩子。稍稍一会走路,父亲就给她做了一套竹制的小弓小箭,还做了好多鸟兽模型,教她射击玩耍;稍稍长大一些,又教她剑术、戟术。
到了十岁左右,她已能够用她的小弓箭射下正在空中飞翔的小鸟。每每和父亲比剑套招时,都是父亲连连吃瘪。父亲带出来的一批剑术高足,没有一个比她进步神速。十二岁那年,父亲便给她打造了一套真的剑、矛、弓、箭,带她上山打猎去了。到了山里,她看到猿猴攀树和野兽纵跳山涧,就跟着模仿学习,后来就真的像猴子那样爬树,似豹子那般纵跳,连父亲都感惊奇。
两年前的一个秋日下午,父亲和一只豹子搏斗,不幸被发狂的豹子一爪击死,而这只豹子却被她一剑劈死。从此,她就代替父亲成了一个正式猎人。母亲虽然担心女儿,但为了生活,又不能不让她入山打猎。她喜欢男装外出,许多人还以为她是一个真小子。而她本人,却自称为“南林处女”,经常蒙面行走江湖,尽做那些扶弱杀恶之善事。
南林妈走后,西施仍无一点睡意,静静地端详着熟睡中的南林女。
她有一张略长的国字型脸庞。特别高耸的前额,似乎可遮一场雨。直而高的小鼻子,像一根小柱子。两道长长的黑眉毛,粗而平直。大大的眼睛,眼尾往上斜,偶尔一开阖顾盼,却有一种异样的冷光,使人有不敢逼视之感。小小的嘴巴闭得很严紧,她那高高的块头,配上这一副国字型脸,真像一个魁伟英俊的男孩子。只是那一对丰满的胸部,和两片鲜红的薄唇,掩盖不住青春女性的秘密。
此时西施竟突发奇想,如果南林女是一个真的男孩子,那么,她就可以终生在这个梦幻般的南林里,过着相夫教子的平静生活。然而,这是不可能的。比她大两岁的南林女,也应该寻觅她的异性意中人。如今她已年届十七,正是“不成亲,父母便有罪”的年龄。她寻觅到夫婿了吗?西施摸摸自己双臂,还感隐隐酸痛。想起昨天自己被抛入河中,心中仍有遗悸。如果没有南林女,她此时已是一抹游魂。她想起相面先生的一些话似可相信,生命中真的有保护神,帮助人处处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么?
在南林女家的头五天,因怕越王派人来搜查,西施几乎足不出户。到了第六天,南林女见没有什么动静,又见她实在寂寞,便带她入山观看她打猎。为了避免被人认出,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南林女要她也打扮成一个男猎人,并约好以兄弟相称。
那天中午,天气晴朗,烈日当空。但在林中行走,却觉得一股清凉。她俩刚过一个山头,就看到山腰下有一个青年,牵着一头黄牛,缓缓走来。忽然一阵狂风吹过,林缝间突地一声响,跳出一只老虎,猛向黄牛扑去。那黄牛被惊吓得疯狂地向山下逃遁。那老虎也不追赶,却转身向青年扑来。西施惊叫一声“啊”,躲到南林女背后。而那青年却不慌不忙,只轻轻一闪,使老虎扑了个空。然后看见他挥起长剑,朝虎背横劈过去。老虎受伤了,大吼一声,倒竖起铁棒似的虎尾,向那青年急扫而去。那青年又一躲,躲到一块岩石后。老虎见扫不着,又怒吼一声,那声音像晴天里的霹雳,震动得地动山摇。
正当老虎再次呼啸一声向青年扑去时,忽然听到“嗖”-- 声,一枝流矢不偏不倚地穿进老虎的天灵盖,老虎顿时倒地不动了。那流矢正是从南林女手中飞出。
西施伏在树后静观这一切,不禁手心捏出一把冷汗。南林女却乐呵呵地道:
“阿光弟,算你有福气,头一回进山,就逮住一只大老虎!";”南林哥,我害怕。“西施赧然道。
”老虎已经死了,怕什么?“南林女道:”走,我们下山去,看看那青年朋友有没有受伤。“
西施尾随南林女颤巍巍地走下去。见老虎口中和背上仍在流血,鲜血染红了一片草地。而那青年,则拱手一揖道:
”谢两位壮士救命之恩,请受村夫一拜。“
”这位大哥,快起来。“南林女微笑道:”你那一剑砍得真狠。看来,你不是一般村夫。“
”见笑了。“那青年抬起头,却没有站起来。
当那青年抬起头来的一刹那,西施心中突然跳了一下,觉得他好面善,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在那里见过。不由得再看一眼,见他那白晰的额头上有一条深深的皱纹,看来有二十八、九的样子。他那深邃的目光与和善的笑容,使他英俊的脸显得非常庄重。他的整个神态,使她想起了那位相面先生,只是没有了雪白的须发。他牧牛,莫非他就是她梦中的牛郎?想到此,她脸红了,心跳加快了。
见那青年站在那里,表情十分不适,南林女说:
”大哥,你怎么了?伤在哪里?";
“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扭伤脚踝了。”那青年脸上掠过一丝痛苦的表情,说:“不碍事,一会儿就会好的。”
南林女走过去,扶着他。他一个趔趄,差点又要跌下去。“这脚扭得不轻,没有几天治疗休息,是不会走路的。”南林女关切地问:“你家在何处?我们扶你回去。”
“不必了,不必了。”青年面有难色地说:“两位兄弟把老虎抬回去,我先坐一坐,然后慢慢走回去。”
“老虎你一半,我们两兄弟一半。”南林女说:“你家在哪里?我们通知你家里人来,扶你回去,同时把半头虎抬回去。”
“我家远在楚国宛地,来回要一个月,你们怎么去通知呀?”那青年道。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牧牛?”南林女惊讶道。
“不瞒兄弟,我名叫少伯,是靠相面混一口饭吃的,刚才那只牛是一个老人硬卖给我的。我见老人家可怜,就给他十镒黄金,他说什么也要把牛给我。所以刚才就牵着牛走。不料,却被老虎看上了。牛跑了,大概是回去找他的主人吧。“
听他讲得很诚恳,南林女爽快地说:
”不然,先到我家,把脚治好再走,怎么样?";
“那太感谢了。”少伯欣喜道:“不过这老虎我可不能要,要不是壮士一箭之功,我早已葬身老虎肚了。”
南林女听他这一说,便动手剥起老虎。她力气大,用利剑把老虎切成四块,砍来一截毛竹当扁担,分两趟把老虎挑回家。西施帮不上忙,只好扶着青年,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回家。
南林女仍然一身男猎装跑出来,帮西施扶他坐在竹凳子上。她检视着少伯受伤的脚,道:
“看来,脚伤得不轻。”
然后,她伸手往他受伤的部位,猛地用力一拉,胸有成竹地说:
“骨头没有断,只是肌肉扭伤,过两天就会好的。”
少伯的脸上溢出了冷汗,但口里却笑笑说:
“不碍事。”
南林女拿出褐色的药粉,和着红酒、糯米饭,在石白里捣烂,成了粘粘的浆糊,轻手敷在少伯的脚踝上。然后,又拿出两粒药丸叫少伯吞下。
今天南林女心情很好,晚上又畅怀大饮,喝完酒便上床睡觉去了。少伯今天同老虎生死搏斗,脚踝又扭伤,也早早到一个厢房休息去。只有西施兴奋得睡不着,躺在床上想心事。3
西施的心事从昨晚想到今晨,似乎中间有睡过去一会儿。心事像一团乱了的苎麻线,怎么找总找不到线头。要找线头,还得从她扶着少伯一瘸一拐地慢慢走回来找起。
昨天下午,一开始走,少伯就把一只温厚的手臂围在她的单薄双肩上,让她扶着,扶着他一只脚提起、一只脚支地跳着走。他那很沉重的半身往西施身上压,压得她有些受不住。他那很好嗅的男人气息往她脸上冲,冲得她脸上发烧,心里直跳。
西施平生头一回和一个男人挨得这么近,近得可以听到双方的心跳。他那一双似曾相识、充满智能的深邃眼睛,他那一副黑里透红、和颜悦色的英俊脸庞,还有那从容地同老虎搏斗的一幕,都使西施对他萌生起一股敬慕之情,惹出了对他的想入非非。心想:我梦中寻找几百度的心上人,莫非就是他?难道他是专门为我而出现的意中人?想到此,西施羞得涨红了脸,喘着粗气,艰难地走着。
“小弟弟,我身子太重,太难为你了!";
少伯停了下来,用那一双深邃的目光,先是轻轻看西施的红彤彤脸蛋,然后又从西施胸前一闪而过。她担心他这一闪,闪穿了她紧紧包装在猎衣内的少女秘密,下意识地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前,觉得她那一对小兔子躲藏得很严密,竟没有露出丝毫蛛丝马迹,才放心地抬起头,道:
”不要紧,我受得了,我们再走吧!";
“不,小弟弟。”少伯呆呆地看着西施,道:“你这么娇嫩,这么纤细,就像一位小姑娘;而我个子又这么大,身体又这么沉。真的会把你压扁的。还是我自己走吧!";
”你脚痛怎么走得动?";
“前面有一根树枝,你帮我捡过来,我拄着走。”
于是,他拄着树枝,一拐一拐地走。开头,西施在前面带路;后来,怕他跌倒,跟在他后面走。突然,他打个趔趄,西施立即奔过去扶起他。他却顺势将她带进怀里,她欲推又止,心里着急。他叹一声,轻轻推开了她,道:
“小弟弟,我真没用,竟扭伤了脚。使你见笑了。”
西施朝他嫣然一笑,道:
“你没躲到老虎肚里睡觉,就很了不起,还说什么没用。”“那是你哥哥的功劳。”他问:“那位壮士是你哥哥吗?";”不---是。“西施怕穿了梆,立刻补充道:”我们是结拜兄弟。“
”哦,我真羡慕他有你这位结拜的小弟弟。“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觉得你很可爱。我也做你结拜的哥哥好吗?";
”那当然好。“西施笑笑地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夷光。”
“你姓什么?”少伯问。
“我,没有姓。”西施有所警惕,轻声答,反问道:“你姓什
么?";
”我,没有姓。“少伯轻声说。
”这位没有姓的少伯哥,你的脚疼吗?";
“有你这位没有姓的夷光弟陪我一起走,还会疼吗?";”有嫂嫂吗?“西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没有,从来没有。“少伯直率地说。
”真的?“西施掩饰不住自己的惊喜。
”怎么?有人愿意做嫂嫂吗?";
“不知道。”
西施尚未起床,南林女就已经下山卖老虎肉去了,待会儿起床后,是穿男猎装,还是恢复女儿装呢?刚才忘记问南林姐。正犹豫时,听到南林妈在厅上高声呼唤:
“阿光妹,起床用餐吧。”
“知道了,阿妈!”西施边答应边想,少伯哥该起床了吧?南林妈这么一喊,已经揭穿了秘密,看来是无法女扮男装了。
西施只好穿上平时的女装,披着齐肩散发,轻盈盈地走到餐桌边,坐在早已入坐的少伯对面的竹凳上。少伯抬眼对西施一笑,道:
“现在,我该称你做阿光妹了吧!";
西施一时无言以对,勉强着对他莞尔一笑。
早饭后,少伯提出要到附近走走,问西施要不要陪陪他,她怕他跌倒,只好陪他慢慢步出大门,一直走到对面一挂瀑布前的池塘边石头上坐下。刚刚坐下,话匣尚未打开,天空却下起大雨来。大雨像一片巨大的瀑布,遮天盖地的压下来。西施的衣服很快就湿透了。西施哆嗦了两下,道:
”我们回去吧!";
“回去来不及了。”他眼尖,手一指:“你看,前面有一个山洞,你扶我进去躲一躲。”
这是一个小山洞,不到一见方,洞口有一株梧桐树掩住,洞壁有泉水溢出,地上湿漉漉的,不过有一块短短的石板倒很干净。
西施扶着少伯坐到石板上,帮助他脱掉淋湿的外衣,拧一拧,又替他披上。然后,西施本能地转身,背向他脱掉自己的外衣,拧干后又穿上。
当回过身来时,她立即接触到他那燃烧着的一双深邃眼睛,仿佛两把火炬,对着她熊熊燃烧了过来。她低下头来,只觉得一颗心怦怦狂跳着,呼吸也急促起来。她羞得想往外跑,但洞外的雨像密密层层的水帘,盖住了洞口。西施紧张得闭着眼睛,倒退两步,刚好跌坐在他的膝盖上。他的双手已经搏住她的细细腰枝,让她坐在他的膝盖上。她睁开眼睛回头一望,见他那双凝视的眼睛,深邃得如黑夜,光亮得如辰星,燃烧得如火炬,广阔得如海洋。世上怎么有这种眼睛呢?它能够照亮我,能够吞噬我,也能淹没我。
西施那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睛,给他勇气,使他忘神,令他失魂落魄,他一把将西施紧紧地拥进了怀里,他的嘴唇热烈地压在她的双唇上。他隆起的胸肌紧扣在她的胸部上。一阵烧灼的火烫进她的骨髓中,一股甜蜜的水流进她的血液里。西施昏眩了,迷惘了,陶醉了,已不知身在何处了。只觉得他的胳膊强而有力,他的胸怀宽阔而又温暖,他的嘴唇润湿而热烈,他的舌头柔软而甜滑。西施闭上眼睛,激情的泪,如浙浙沥沥的雨滴滑落下来,两个人已经凝固在一起了。许久许久,无声无息。
4
山洞外雨停了,少伯双手也放松了。他定定神,打破了洞中的岑寂,说:
“对不起,阿光,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
西施喘过气后,燃烧的心也开始平静下来,笑着说:
“怎么?我们的打虎英雄,后悔了?";
”不,我有生以来,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后悔,这辈子,我的心已与你相连了。“
”少伯哥,我也是。不管你是干什么的,不管你到哪里,我这颗心永远随你而去,无怨无悔。“
”谢谢你,阿光,有你这句话,我这辈子没有白活了。“”少伯哥,你看,我们互相还不知姓什么呢!";
“阿光,这似乎并不重要。不过,我知道你,你是芒萝村的
西施姑娘。”
“你怎么知道,莫非。..... 你听南林妈说的?”西施惊讶地
问。
“不,两个多月前,我就见过你了。你记得那一个相面先生吗?";
“记得。”西施凝眸朝他看一会儿后,突然有所发现,不禁惊叫一声:“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那位须发雪白的相面先生就是你,对吗?";
”你果然好眼力。“
少伯点点头,顺手从裤袋中拿出雪白的假头发戴上,又拿出雪白的假胡须挂上,俨然成了那位须发雪白、目光深邃的相面先生。想起两个月前他一看见西施就差点晕倒的样子,西施不禁嘻嘻嘻大笑不已。
”西施,你笑什么?";
“我笑你这位老爷爷,见到一位山村小女子,竟然会当场晕过去许久。”
“那都是因为你长得太美。美得像我梦中的仙女,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有一道电光石火直烧心头,烧得失魂落魄的。”
“你长得这么大,有几位女孩子让你晕过?";
”就你一位。“少伯拿下假须假发道:”我少伯今年二十九岁,走南穿北,足迹遍及楚、越、吴三国,见过的民间美貌碧玉,宫中艳妆佳丽,不计其数。她们有的花枝招展,令人意乱神迷,有的端庄雍容,令人爱慕崇敬;有的娇娜柔弱,令人怜香惜玉。但对我总是如烟云过眼,不曾留下记忆。而只有你这位翩然出现的少女,与她们迥然不同,使我一见之下怦然心动,晕头转向,不能自己。“
”你既然那么喜欢我,当时为什么不表露心意,把我带走,也免得我吃了苦头,还差一点死了。“西施埋怨道。
”那是因为当时公务在身。“他把西施拉进怀里,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西施摇摇头。
“我就是范蠡呀!";西施惊愕了,立即闪出他的怀里,困惑地问:“你就是越王身边的左相国范蠡大夫?”少伯点点头。
“你是来抓我回去献给吴王夫差吧?”西施在惊恐中立即想到自己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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