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郄芮摇摇头,鼓凸着肿泡眼说:
“公子此言差矣!贾华奉主公之命前来,倘若公子反击,即是抗命’,那他只好真的杀你;公子若能逃走,不与他起正面冲突,他或许能放你一马!”
夷吾听了郄芮的话,这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问:“逃?往哪逃?啊!不如到翟国去,和重耳在一起。”“公子,依臣下看,公子不能到翟国去。公子和重耳一向不合,每次见面,重耳只会一味地教训你,公子此去只会吃苦头;再者,重耳先到了翟国,如果你也跟着逃到那里,不就刚好落人话柄,说你们两个共谋?到时候,公子无罪也变成有罪。”
“那……那要往哪儿逃才好呢?”
夷吾有些着急,生怕贾华率兵包围了屈城,如果被贾华杀了,那才冤枉呢!
“公子,”郄芮沉思了片刻,说道:“以臣下之见,还是去梁国,梁国靠近秦国,一来可以让骊姬以为我们会去向秦国求援,不敢再轻举妄动;二来,秦国君夫人是申生的妹妹,她会保护我们;三来,倘若国内有事,我们可以就近请求秦侯帮助。”
夷吾为人机巧,向来一点就通。他听了郄芮的话,高兴地说:“郄大夫,夷吾明白了,到时候,若是君父宾天,还可以请秦侯帮助夷吾回国。谁早一步回国,国君的大位就是谁的。”
郄芮看着夷吾,摇摇头说:
“公子,到那时候,一切就难说了。在国内,主公已改立奚齐为太子;而流亡在外的重耳也是接位人选,何况他比你年长。无论怎么说,要轮到公子坐上君位,都要花一番功夫,这不是回国快慢的问题。”
夷吾野心勃勃,权欲极重,听了郄芮的话,很不高兴。他提高了声音,说道:
“正因为难,夷吾才仰望郄大夫替夷吾筹谋良策。大凡立君以贤,夷吾自信贤于那妖姬的儿子奚齐,郄大夫一定要为夷吾谋到君位”
郄芮听到夷吾这么说,鼓凸的眼珠突放异彩,兴奋道:“公子有这么高远的志愿,正是臣下所期望的。公子放心,到时候,臣下将为公子筹谋,取奚齐而代之。”
夷吾点点头,心想:一旦君父去世,我还有什么好怕的?随便叫个人杀了奚齐,还不是易如反掌?想到这里,得意道:
“到时,夷吾不敢忘了郄大夫教海之恩,必与你共享荣华富贵。”
郄芮高兴地点点头,赶紧又说:
“走吧!公子,贾华很快就来了,再不走就走不了!”夷吾带了郄芮和一批随从,匆匆从屈城出走,到梁国去了。
夷吾出城仅半日,贾华便带了一批晋兵来到屈城。当他听说夷吾逃了,也不追赶,只进城住了两日,再派兵出城,假装做追赶的样子,跑了一阵。探知夷吾已逃到了梁国,便带兵回城里去了。
贾华在屈城逗留了数天,才带兵回到绛都。他到晋宫向晋献公禀报说,夷吾事先得到消息,逃往梁国去了。
晋献公并未执意要杀死夷吾,听说夷吾已逃出晋国,暗暗地放下了心。申生下毒的事已隔了一年,这一年来,由于骊姬不断地逼迫,晋献公才下令贾华去杀夷吾。不过,他心里也明白,贾华并未使出全力追杀夷吾,不然,夷吾这小子是无法逃脱的。晋献公并不知道,贾华还没出发,吕省就已连夜派人将消息飞报夷吾,贾华动作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
骊姬听说夷吾逃到了梁国,而梁国就位于秦国旁边。申生的妹妹伯姬,对夷吾也有手足之情,她嫁给了秦穆公,说不定以后会叫秦穆公帮着夷吾,打回晋国来,那就麻烦了。骊姬想到这里,又忖道:要赶紧想办法,把夷吾诱骗回国,只要夷吾回到晋国,要杀要关,一切都好办。因此,她派东关五给夷吾送去一对价值连城的碧玉环,并叮嘱东关五要告诉夷吾,君夫人很喜欢他,请他尽快回国。
夷吾才接到晋献公不许诸公子回国的命令,此刻却又收到骊姬送来的碧玉环,欢迎他回国。这其中的矛盾令他心生警惕,他一边把玩着晶莹剔透的碧玉环,一边笑眯眯地对东关五说:
“夷吾感谢君夫人赐赠碧玉环,以及夷吾回国的好意。请东关大夫回去转告君夫人,说夷吾会回去当面向她叩谢。”
东关五看着这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那阴沉的双眼,嘴角的
一丝冷笑,令人觉得不自在,他这才知到骊姬要他送来碧玉环,原来是要诱骗夷吾回国。但是,眼前这个夷吾何等机灵狡猾,岂会轻易上当受骗?
“哈哈哈!”东关五笑起来像公猪在叫,他笑着说:“夷吾公子、郄大夫,事实上,君夫人对公子十分喜爱也十分器重,主公错怪了公子,君夫人还曾替公子说情。臣下敢在公子面前立誓,君夫人是真心诚意地希望公子回国,以辅佐主公,请公子不要误会。臣下今日如果请不回公子,君夫人定然会责怪臣下办事不力。”
夷吾又冷笑了,心里暗暗骂道:东关五,你这个贼东西,说谎话也是你的本行了,可惜跟我夷吾相比,可就差远了。想骗我?哼!再回去多修炼几年吧!
一旁的郄芮亲切地对东关五微笑道:
“君夫人这么钟爱夷吾公子,公子是应该回去,只是公子在梁国还有些事必须处理,一时无法脱身,请东关大夫先行回国,夷吾公子过几天随后就到。”
东关五一介武夫,哪知道郄芮说的乃是敷衍之词,他转向夷吾求证:
“公子,郄大夫这话可是真的?”“真的,自然是真的。”夷吾开心地笑道:“公子不骗臣下?”
“夷吾岂敢骗东关大夫?说实在话,东关大夫若回去告诉君夫人,说夷吾有欺瞒之嫌,君夫人怪罪下来,只怕夷吾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就是说嘛!”郄芮纵声大笑道:“东关大夫,你不相信老夫,怎么也不相信公子呢?公子年少胆小,向来不敢说半句假话。”
“臣下不敢!”东关五谄媚地笑着说:“臣下每次在君夫人面前说话,都提到公子是贤良忠厚、孝心可嘉的贤者,君夫人因此更器重公子,才特地命臣下送来碧玉环。”
“夷吾他日回国,定然不忘重赏东关大夫。”夷吾嘴里说着客套话,神态间却微露不屑。
郄芮眯着眼睛,仔细瞧着东关五,深觉得此人不可小觑,若让夷吾再逞口舌之巧,难免会泄漏了机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郄芮于是又催促道:
“请东关大夫光临寒舍!”
郄芮一再盛情邀请,东关五只好起身,向夷吾告辞道:“夷吾公子,臣下回去后会向君夫人禀报,就说公子随后就到,请公子务必早点动身。”
“夷吾说一不二,随后就到!”夷吾不耐烦地板着脸说:“谢公子。”东关五下拜告辞后,跟着郄芮走了。夷吾站了起来,鄙视着渐渐远去的东关五,冷笑道:“等着吧!看我将你们这些畜生全宰了!”次日,东关五启程返回晋国
4
重耳在翟国避难,终日思考着如何完成申生交托的重任——兴盛晋国、图霸诸侯。重耳认为,要振兴晋国,先要登上君位,因此他必须考虑的是,一旦晋献公宾天之后,自己要如何才能继承大位?目前身边虽有数十名谋臣、武将,却无一兵一卒。要创造“走为上”计的转机,让自己“走”回晋国,必须先在朝廷安插内应,还要有统筹指挥的大谋士。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重耳觉得只有师傅掌卜大夫郭偃(职管掌卜之事,时又称“卜偃”)堪当此任。郭偃接到重耳的命令,轻车快马,秘密来到了翟国。
这是一次谋略家的高参会议(高级参谋共同商谈的会议)。重耳请狐偃、赵衰、狐毛、先轸、魏武子、颠颉、胥臣、狐射姑、介子推、壶叔等人,来到他的馆舍后厅聚会。等大家都坐定之后,从后厅西侧的密室走出了一个人,他个子瘦高,面容清朗,留着山羊胡,满脸微笑。
大家认出来是掌卜大夫郭偃。他态度亲和地微笑着,向大家躬身问候,便在单席上坐了下来。郭偃胸有韬略,腹藏良谋,突然从绛都来,真使众人感到意外。
“诸位大夫,”重耳向众人说道:“卜偃大夫突然来到翟国,是为了与大家共商大计,诸位大夫与重耳局守在此,不知何年才能返回国都,重耳于是派人将卜偃大夫请了来,好细细商议。”
“卜偃这次来,是来禀告重耳公子,有个大好机会出现,看看公子可否见机行事。”郭偃微笑道:
郭偃讲到这里,看着厅里众人。大家听郭偃说得藏头露尾,不禁纳闷,都不发不语,等着听下文。郭偃又继续说道:
“这个大好机会就是主公要二度出兵,征伐虢国。”“重耳已经接到消息了。”重耳说:
“这次有谁将跟随主公出征?”魏武子问郭偃。
“卜偃与荀息都奉命随主公出征,上、下二军并肩作战。”郭偃答道:
“上次主公借道虞国,攻伐虢国,这一次又要故技重施,只怕虞国的智士宫之奇(一作宫奇)会出面反对。”
“他反对也没用,”郭偃很有把握地说:“虞公第一次得到晋国送去的垂棘美璧和屈产良马,立刻答应借道;这次,荀大夫更献出美婢,让主公收为义女,再送给虞公当夫人,听说虞公非常满意这位新的君夫人;何况,他成了主公的女婿,一定会答应主公二度借道的要求。”
“等到君父攻灭虢国,便可在回师途中,顺便把虞国也消灭。到头来,垂棘美璧和屈产良马还不是又回到君父手上?而美婢说不定也能一并收回。”重耳一语道破晋献公的谋略。
“主公何时出兵?”狐偃问道:“九月底、十月初。”郭偃答。魏武子突然说:
“公子,以臣下之见,应趁国内空虚,联合反对骊姬的大夫们,带兵杀进宫去,把骊姬、奚齐母子杀了,一了百了。等主公凯旋归来,没了妖姬,没了奚齐,主公也就不会再听妖姬的话,到时候只好立公子为太子了。”
这是一个十分大胆的“清君侧”的策略,或许也是郭偃赶来翟国的原因。
郭偃听完魏武子的策略,微笑不语。如果众人真的杀进宫里,到那时候,他正跟随着晋献公在出征的路上,没有人会怀疑清君侧
一案与他有任何关联,更没有人会想到他早在随晋献公出征前,就先来翟国向重耳通风报信。
“这个计谋无懈可击,绝对会成功的。”赵衰说:骊姬下毒陷害、逼死申生,还谣言蛊惑晋献公派人杀重耳、杀夷吾,并且把其它公子都逐出了晋国。重耳想起这些事,心里就一肚子火,他恨这个恶毒的女人!眼前似乎是个为申生复仇的机会,也是
一个伸张正义、惩罚凶手的机会。复仇的火焰在重耳胸口熊熊燃烧,他满脸通红,热血为之沸腾起来。但他旋即又想到晋献公没有了骊姬,日子不快活,而且,他不愿意在君父出征之际,发动内乱,此为国法所不容。重耳想到这里,开口说:
“要杀掉骊姬、优施等人并不难,问题在于君父太爱骊姬了,重耳不能让君父伤心。”
“公子,”颠颉愤然道:“骊姬作恶多端,根本不值得同情,我们绝不能让她再蛊惑主公了。”
“公子也可怜骊姬?这就是申生当时要为自己辩白所遇到的难处。”狐偃说:
重耳明白这次郭偃来的目的,也许就是要教他趁晋献公出征时,杀掉骊姬姊妹,还有奚齐、悼子等人。重耳想着当今诸侯各国,也曾经出现国君出征、国内政变,结果国君被废、流亡在外的事体。重耳寻思再三,摇了摇头,他明白狐偃的意思是教他不可让晋献公伤心。当下说道:
“魏大夫的计谋如果付诸行动,是会成功的,但君父出征,重耳在国内发动政变,这并不可取,重耳不能为了除去作乱之人,而自己带头作乱,祸害晋国。”
郭偃见大家沉默,便说:
“主公向虞国借道伐虢,回头消灭虞国,腊月底就会结束这场战争的。现在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大概再过三天就要出征了。”
众谋士都认为这是一次铲奸除恶的大好机会,但重耳认为此风不可长。
“诸位想想,”重耳又说道:“主公在前线打仗,我等在后方杀了君夫人和奚齐,这不就是对主公背叛的行为?只要主公在世一日,咱们就不可以动骊姬和奚齐一根汗毛。”
“大家想想,”狐偃也附和道:“主公回师之日,不见了骊姬与奚齐,一定大为震怒,到时候,主公若乱杀朝臣,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将人头落地。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主公宾天之日,就是骊姬魂断之时,她会遭到报应的,诸位大夫不用心急。”
议论到这里,魏武子、颠颉失望地互望一眼,认为重耳失去了
一次大好机会。
重耳的瞳孔炯炯有神地对郭偃说:
“卜偃大夫应赶快回到国内,以免君父起疑心。重耳要倚重你在朝廷上下联络,并联合里克、邳郑和下军七兴大夫等,在国内为重耳回国大计运筹帷幄。一旦君父宾天,重耳还要倚重卜偃大夫相助,让重耳顺利回国。”
郭偃直坐起来,稽首拜道:
“老臣不敢有负公子重托。当联合里克、邳郑等大夫,扫清道路,为迎接公子回国,做好准备。”
颠颉听到重耳没提到要杀骊姬和奚齐,忍不住叫道:
“公子,难道要放过骊姬、优施这一帮人?恭太子申生这笔血仇不报了吗?况且,奚齐不除,公子如何回国登位?”
“颠颉将军不用急躁,到时会有人去收拾他们的,我们不用出手,也免得背上作乱的罪名。”狐偃正色道:
“狐偃大夫说得对,这正合臣下心中所想,不知公子以为然否?”郭偃问道:
重耳点头司意,又补充道:
“里克在紧急关头,心生胆怯,使得申生白白丢了一条命,这事不可再发生。卜偃大夫到时务必加以鼓动,促其成事。”
“是!”郭偃点了点头。
“里大夫执朝政之午耳,首要之事,是要让朝臣与他站在同一阵线,切勿让奚齐即位为君。而筹划这件事,是卜偃大夫最重大的责任。子余所说,也许卜偃大夫早就想到了,失礼了!”赵衰说道:
魏武子竖起了浓眉,瞪大了眼睛,嚷道:
“依我看,主公一宾天,干脆让骊姬、奚齐一同殉葬好了。反正,主公那么需要这个妖姬,何不带她一起走?”
“哈哈哈!”颠颉大笑道:“对极了,魏大夫说得对极了!”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赞同,唯独赵衰摇头说:
“如果能够以殉葬的形式把骊姬了结,那是最好不过,但是晋国不像秦国。晋国乃中原大国,早就没有秦国那种殉葬的陋习。”
“这也难说,到时候,如果‘天象示兆’,需要殉葬的话,也是可以殉葬的,这就看掌卜大夫的运算了。”一向沉稳的先轸,此时竟出惊人之语。
大家听先轸这么说,都转头望向郭偃。只见郭偃脸上表情如烟如雾,似笑非笑,微闭着眼睛,嘴中喃喃念着什么……真的是神秘莫测。
重耳也认为这是妙计,并未出言反对。
“卜偃大夫,”狐偃说:“掌卜史官一言九鼎,足以左右视听,朝廷诸臣唯先生马首是瞻。我们追随公子流亡在外,凡事也以占卜吉凶之辞指导。先生负责国内联结,一切内应事宜均由先生全权统筹;一切外合,均由公子指挥。”
“子犯,卜偃不敢有负公子重托,只是关于殉葬一事,荀息等人是不会同意的。这要看当时的情况,再相机行事,现在尚难预料。不过,卜偃一定会促使里克、邳郑除去骊姬、奚齐等人,迎接公子归国为君。”郭偃说道:
重耳起身,朝郭偃拜谢道:“重耳拜谢卜偃大夫!”郭偃扶起重耳,说道:
“卜偃不可久留,不日将随主公出征虢国,今日就此告辞!”郭偃向重耳再拜稽首。重耳转头对猛足说:“猛足,你一路守护好公子师。”“是!”猛足说:
郭偃回去后,不过几天,晋献公再次向虞国借路,讨伐虢国。
5
三年前,虞公收下了晋大夫荀息送来的垂棘美璧和四匹屈产良马。如今,玉璧还挂在虞公腰上,虞公时时不忘抚弄、把玩一番,对玉璧简直是爱不释手;此外,他也不时骑着屈产名马,偶尔带着姬妾
一起到上阳城郊外狩猎。这三年来,他总觉得受了晋国的恩赐,尤其晋献公还将晋国公主嫁给他,这使得他总想找个机会,来报答晋献公对他的厚爱。现在,晋国二度来借路,他怎好拒绝晋国的请求?
虞国贤臣官之奇,自小生长于公宫,和虞公情同兄弟,他的才智贤名,闻达于诸侯各国。他知道虞公又想借道予晋,便劝道:
“虢国一旦灭亡,虞国也会跟着灭亡,俗话说‘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说的正是虢国和虞国的关系。主公不能纵容晋国的野心,更不可忽视前来叩门的故寇。晋侯上一次借道伐虢,已属过份了,怎么可以再来一次?!”
虞国把玩着腰间的玉璧,欣赏玉璧上细致的花纹,说道:“晋国是寡人的同宗兄弟,怎么会攻打自家人呢?爱卿太多心了。”
宫之奇涨红了脖子,走到虞公面前,提高了音量说:
“主公,虢国是周太王的子孙,是晋侯最亲的宗族,晋侯连虢国都要攻打,难道还会爱护与晋国关系较疏远的虞国吗?主公不能因为晋国送来玉璧、宝马和美女,就认为晋国对虞国很是亲善友,虢国如果被消灭,虞国很快也会跟着灭亡的,主公千万要三思啊!”
虞公不以为然,连连摇头说:
“唉!寡人祭祀的物品洁净丰盛,神灵必定庇佑虞国。”“主公,”宫之奇嘶哑着声音说:“臣下以为神灵不是和哪一个人特别亲近,而是以德行为取舍标准。况且,祭祀用的五谷的香气不能飘得多远,只有美德才能香气远闻啊!”
虞公认为宫之奇说法极为迂腐,依然自顾自的把玩着玉璧,心不在焉地说:
“寡人认为爱卿多疑了。”
宫之奇觉得虞公实在是冥顽不灵,直言道:“主公忍心让虞国毁在您的手里吗?”
“住口!”虞公听了,勃然大怒道:“你竟如此跟寡人说话!你是诅咒虞国灭亡吗?虞国先君会惩罚你的!”
宫之奇立刻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大声说:
“宫之奇愿意接受上苍的惩罚,只要虞国平安,臣请主公千万不可让晋国假道伐虢!”说着,早已磕得头破血流。
“你起来吧!寡人知道了!”
虞公最后还是不听宫之奇的忠谏。两天之后,他答应了晋国的要求,同意借道予晋,攻伐虢国。
宫之奇绝望之余,带着家人逃到山野里,临行前,他悲伤地说:“虞国今年没有年可过,也不能举行腊祭了。就在晋国这次假道伐虢的行动中,虞国将被顺手消灭了。”
八月甲午日,晋献公让里克率领大军,包围了虢国国都上阳城,并令郭偃占卜,问此次是否能一举攻下虢国。
郭偃占卜后,对晋献公说:“主公,此次出兵能攻克虢国。”“什么时候?”郭偃念起了一首童谣:“丙之辰,龙尾伏辰,均服振振,取虢之旗鹑之贲贲,天策焞焞,火中成军,虢公其奔。”
(丙子日的早晨,日月交汇在龙尾星辰,兵士的军服威风齐整,去夺取虢军的旌旗,鹑火星闪亮亮,天策星黯淡了,早晨大军进攻,虢公就仓皇地逃亡了。)
“在九、十月之交。”
晋、虢二军经过三个月的激战,在十二月初一的早晨,晋军攻破了上阳城,灭亡了虢国,虢公逃亡到京师。
晋献公率军回师途中,就借住在虞国城郊,趁机袭取虞国。虞公非常懊悔不听宫之奇的话,只好抱了玉璧,牵着宝马投降。晋献公还讥讽虞公说:
“唉!这个玉璧还是寡人的玉璧,只可惜宝马的马齿长长了。”“罪臣没有饲好宝马,使马齿长得太长了!”虞公俯首称罪说:晋献公从虞国回来之后,生了病,且病情日重一日。骊姬生怕大夫们知道,因为奚齐年纪还小,万一晋献公一命呜呼,那就糟了。她交代宫里的寺人、宫女,不可泄漏消息。但是,纸包不住火,关于晋献公病重一事,最后还是传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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