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情爱分界（一百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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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

王部长也听到了窦主任的喊声，于是过来问道：“怎么回事？”窦主任愤愤地说：“部长，你猜唐汉生的儿子侵害的是谁？”王部长摇摇头说：“这我怎么能猜到呢？”窦主任说：“他侵害的就是小韩姑娘。”王部长也大吃一惊：“怎么是这样啊？小韩这么好一个小姑娘，唐汉生的儿子也太过分了！原来这起案件就发生在你们公司啊。”曾总也悲愤地说：“是啊，不幸发生在我们公司，直到现在，我心里仍然像有一块石头一样堵着。”方主任也吃惊地说：“原来就是你们公司的小韩姑娘啊，过年前她还去地委给聂书记拜年呢。这个小姑娘是地区劳动模范，她聪明、善良、大方、正直，人见人爱，想不到唐汉生的儿子伤害的竟然是她。真的是让人没法不愤怒。”这些人当中，窦主任、方主任都见过文秀，对她印象深刻。王部长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听说过她不止一次，也对她印象深刻。只有刘秘书没有见过她，但是也似乎听说过。文秀简直是一个传奇似的人物，神一般的存在。

这时候，王部长、窦主任、方主任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曹振国猛抽唐汉生了。曹振国是一个血气方刚的人，路见不平就会拔刀相助，而文秀是他的侄女，他当然听不得唐汉生侮辱她！同时，他们也知道，曹振国也是一位和善的人，能够把他激怒到冲上去猛抽人，肯定是唐汉生说了极其难听的话。虽然唐汉生没有说出来他原来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他们也能够想象他说的肯定不是人话。方主任说：“怪不得聂书记听了老曹打人的事件后愤怒地说：‘哼！如果是我，一样会出手打人的！不，那不是打人，打的不是人！’

王部长同时也觉得，文秀的确是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之人，她放弃了五百块钱的补偿，这是她遭受伤害的补偿啊，她就这样轻易放弃了，太可惜了！在农村，一个普通家庭一年也花不了五百块钱，五百块钱甚至可以盖起来一座房子，可见她是根本不在乎钱财的。她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道德境界，实在令人钦佩！这些真是让人想不到啊，小韩姑娘居然是这么一位道德高尚的人。他们感叹之余，也想到小小年纪的文秀家教一定是很好的，正是父母亲的言传身教造就了她，由此他们想到了与曾义宽、曹振国像桃园三结义那样结拜的文秀的爸爸，一定是一位道德高尚的长者，曾义宽、曹振国也不外是这样的人。他们不由得对韩德海、曹振国和曾义宽他们三位肃然起敬。他们觉得，在现在这个社会上，已经很少有这么正直、善良的人了。

曾总和甄助理要留王部长他们吃晚饭，刘秘书说要去把窦主任写的报告给打出来，要回办公室去。甄助理想一想说：“刘秘书，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安排打印报告的事，安排完以后，干脆你把聂书记也带过来一块吃饭，好不好？”刘秘书笑着说：“我哪能把聂书记带出来呢？是他领导我，可不是我领导他，他来不来我可管不了。”王部长打趣说：“领导都是听秘书的，秘书怎么安排领导怎么做，秘书写什么领导就念什么，聂书记也不敢不听你刘秘书的。”大家听了都大笑起来。甄助理爽快地说：“不用担心，刘秘书肯定能把聂书记请过来的。”刘秘书谦虚地说：“能把聂书记请过来，那是托你们各位领导的福，尤其是托王部长和曾总的福，那不是我的面子。哈哈。”方主任问道：“甄助理，你打算去哪里吃饭呢？”甄助理笑着说：“你方主任是安阳的大管家，我们都听你的安排，我只负责付费。”方主任半正经地说：“甄助理你不要推卸责任，这是在你的地盘，你是主人，你来安排；我是客人，客随主便，我来负责付费。”窦主任笑着说：“你们俩把好事做完了，没我啥事了，哈哈。”方主任打趣说：“窦主任你可不是没啥事，你的事最重要，你要负责多喝酒，喝少了可不中。”窦主任装作不满地说：“还是让我付费吧，喝酒的美差由你方主任和甄助理来负责吧。”甄助理认真地说：“咱们去哪里吃饭？”方主任笑着说：“这事也是你决定。”甄助理随便说：“好，让我决定我就决定。嘿嘿，不过还是征求窦主任的意见吧。”窦主任在旁边说：“不用征求我的意见，你定就是了。”甄助理对窦主任说：“上次那个地方怎么样？”窦主任爽快地说：“当然可以。”于是甄助理就对方主任说：“咱们去林县山脚下林业局那个饭馆吧，还不错。”方主任认真地说：“那个饭馆不错，我知道，只是很少去。”方主任于是对刘秘书说：“小刘，你去吧，回来带上聂书记，只是来的时候最好开那个破吉普。”刘秘书疑惑地看着方主任，方主任点点头说：“就这样吧。”方主任的话也提醒了甄助理，他说：“方主任你说得对，我也找一辆破车去。”刘秘书听了恍然大悟，明白了方主任的良苦用心。如果开很好的车去会很招眼的，暴露了很不好看，尤其是和省委组织部的领导在一起，出卖了自己还不当紧，出卖了领导就太不应该了，所以事事要小心，不能麻痹大意。刘秘书脸红了，一边往外走，一边想，自己跟方主任和甄助理差距大着呢，从这些小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其实这些事并不能看作是小事，不谨慎就会弄出大事来，自己以后要多跟方主任学着点，好在方主任对待他很真诚，处处指点他，这是很难得的，由此他从心里感激方主任。

刘秘书在路上对司机小贾说：“小贾，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开那一辆老吉普。”小贾点头说：“好的。”刘秘书回到办公室，马上让打字员黄鹂去打窦主任的报告，并且嘱咐了一句：“对任何人都不能说。”黄鹂郑重地说：“你放心吧，我明白。”刘秘书说：“打印四份，明天一上班我来拿。”黄鹂说：“好的。”然后刘秘书去了聂书记的办公室，对聂书记说：“聂书记，王部长、曾总他们请你出来吃饭。”聂书记笑着说：“去哪里？”刘秘书说：“他们说去林县山脚下的一个饭馆。”聂书记随意说：“好的，咱们开一辆破车吧。”刘秘书没想到聂书记跟方主任的想法如出一辙，急忙说：“好的，方主任已经说过了，就开一辆老吉普。”

于是，聂书记和刘秘书坐上小贾开的老吉普就去了华北冶金公司。到了公司，王部长和曾总与聂书记免不了寒暄几句，然后准备分乘两辆车去吃饭。王部长突然对曾总说：“曾老板，是不是考虑让你们公司的小韩姑娘一块去？”曾总笑着说：“好，文秀是最好的服务员，让她去为领导们服务吧。”王部长摇摇头说：“服务不必，当然是让她去吃饭，我没有见过这个小姑娘，她的传奇一样的经历很吸引人，我也想见识见识。”聂书记也说，“王部长的想法很好，我赞同。”于是，甄助理就去给文秀打电话，让她一块出去吃饭。文秀犹豫了一下，说：“甄叔叔，我去不合适吧？”她显然是想推脱，可是甄助理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合适，没有什么不合适。这是你曾叔叔的意思。”一说是曾叔叔的意思，文秀就不敢再推脱了，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于是她穿上一件庄重得体的衣服就去了甄助理的办公室。甄助理领她到会客厅，给她介绍王部长，王部长与她握手，说：“早就听说小韩同志，无缘得见，仰慕已久，终于见到了。哈哈。”文秀红了脸，说：“年前就承蒙王部长照顾，谢谢王部长。”聂书记也跟她握手，笑着说：“小韩怎么看怎么像个大明星。”文秀笑着说：“聂书记您就使劲抬举我吧，可惜我不配。”她一看，窦主任、方主任都认识，只有一个小伙子她不认识，甄助理介绍说：“这是地委办公室的刘秘书。”文秀赶快打招呼：“刘秘书好！”刘秘书也急忙说：“小韩同志好！”他被文秀的美貌惊呆了，只是不好意思盯着她看。

甄助理也安排了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他让王部长、聂书记、曾总、窦主任、文秀坐到面包车上，他和方主任、刘秘书坐到老吉普上，这样不紧不慢开了四十来分钟，就到了那家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