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透明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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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表面上看是对陈楚秘密想法的回应，实则蕴含着更深的含义——她已经看透了陈楚和小和尚的对话，甚至看透了他们为了防止她变成\"暴君\"而制定的\"美人计\"，而更令人惊讶的是，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以调侃的方式回应，展现出一种超然的胸怀和智慧。

\"……\"

陈楚被柳暗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他已经忘记了最初的防备和距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内心只剩下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无限赞叹和沉醉。

陈楚也算是见过美女的人了，无论是上官胭还是卡西公主，或者是舒氏姐妹，都是绝色美女，但是，她们和柳暗相比，完全不在一个位面。那些美女们或以容貌取胜，或以气质动人，或以性情吸引人，但她们都只能在某一方面闪耀，却无法像柳暗这样全面而深刻地打动人心。

柳暗的美，不仅仅是皮相之美，还有那种抓住男人内心的美，这种美，是没有任何女人能够做到的，因为，柳暗是十二级读心术异能者，她知道男人需要什么，她知道什么时候让男人开心。

在她面前，男人的防线如同纸糊的城墙，轻轻一触即碎，这并非仅仅因为她能读取思想，更因为她懂得如何利用这些思想，如何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恰当的话语，做出恰当的举动，引导对方走向她想要的方向，这种能力，远超过单纯的美貌所能达到的效果。

陈楚的眼神中流露出惊叹和敬畏，他开始理解为什么古往今来，男人们总是对那些\"懂自己\"的女人无法抵抗。那种被完全理解和接纳的感觉，比任何外在的吸引力都要强大百倍。

在古地球时代，深得帝王喜欢的女人，譬如妲己貂蝉杨贵妃等等绝色美女，她们或多或少懂一些读心术，知道帝王的喜好，只是，她们的读心术只是皮毛，根本无法和柳暗相提并论，因为，柳暗的读心术，已经是天花板级别。

那些历史上的美女们，她们的\"读心术\"是建立在敏锐的观察和丰富的经验之上的，她们研究君王的表情变化，分析他的语气起伏，记住他的喜好厌恶，从而在恰当的时机说出恰当的话语，做出恰当的举动，这种能力，虽然不是真正的异能，却也堪称一种奇妙的本领。

比如妲己，传说中她能够以笑容取悦商纣王，让这位暴君在她面前变得温顺如羔羊，她懂得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什么时候该展现热情，什么时候该表现出羞怯。这种对时机的把握，就是她的\"读心术\"，她看不到纣王的内心，但她能从他的眼神、表情和肢体语言中读取他的情绪和需求。

又如貂蝉，她能够同时周旋于董卓和吕布之间，精准地拿捏两人的心理，让强悍如虎的吕布为她倾倒，甚至不惜背叛养父。

貂蝉的手段更加复杂，她需要平衡两个男人的情绪，既不能让董卓起疑，又要让吕布心甘情愿地为她冒险，这需要极高的情商和人情练达，是一种更为高级的\"读心\"能力。

杨贵妃则展现了另一种类型的\"读心术\"，她知道唐玄宗对新奇事物的热爱，于是不断为他带来新的趣味和体验，从荔枝的引入到胡旋舞的表演，她总能找到打动皇帝的方式，她的方法是通过不断的尝试和观察，记住哪些事物能引起唐玄宗的兴趣，然后有的放矢，这种学习能力，也是一种\"读心术\"的体现。

但这些古代美女的\"读心术\"，与柳暗的能力相比，就如同蜡烛之于太阳，她们需要通过长期的观察和试探，才能大致了解对方的想法，而且往往只能触及表面，她们的判断可能出错，她们的策略可能失效，更重要的是，她们无法真正理解对方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渴望和梦想。

而柳暗则不同，她的十二级读心术，已经超越了单纯的思想探测，达到了一种近乎神性的境界，她不仅能看到陈楚此刻的想法，还能看到这些想法背后的情感、记忆和潜意识，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理解他的过去如何塑造了现在的他，预见他可能的反应和行为。

更可怕的是，柳暗的读心术还具有一种特殊的穿透力。那些被深埋在意识最深处的秘密，那些连陈楚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想法和欲望，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正如她轻易道破陈楚和小和尚之间的秘密约定，这种能力让她在任何交流和博弈中都占据绝对优势。

此刻，柳暗察觉到陈楚内心的变化，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如蝴蝶般在陈楚的脸颊上轻轻掠过，带来一阵微小而强烈的电流。这个看似随意的动作，其实是经过精心计算的，她知道陈楚此刻的情绪状态，知道什么样的接触会让他既感到舒适又不至于过度紧张，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一位大师级钢琴家在精确地弹奏琴键，奏出最动人心弦的乐章。

\"在想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真诚的好奇和温柔的关切，完美地避开了咄咄逼人的姿态，让人无法产生防备之心。

陈楚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思维重新变得清晰，但柳暗的存在就像一个强大的磁场，扰乱着他的理智和判断力。他知道，在她面前，任何谎言都是徒劳的，任何掩饰都是徒劳的，她能看透一切，理解一切。

\"我在想……\"陈楚犹豫了一下，\"我在想你的能力真的很可怕。\"

柳暗闻言，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知道吗，陈楚，读心并不总是一种祝福。有时候，它更像是一种诅咒。\"

这句话出乎陈楚的意料。他原本以为柳暗会像以往一样，用调侃或者幽默来回应，但她却选择了展示自己的脆弱和真实。这种突然的坦诚让陈楚感到一丝触动。

\"什么意思？\"他不自觉地追问道，内心的警惕已经被好奇所取代。

柳暗的表情变得有些忧伤，她的目光越过陈楚，落在远处的墙面上，仿佛在望向遥远的过去：\"当你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时，你会发现世界上有太多的谎言和伪装。人们表面上说着一套，心里想着另一套。久而久之，你会开始怀疑，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人性？\"

她的声音轻柔而忧伤，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重量，敲击在陈楚的心上。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柳暗的读心术不仅仅是一种强大的能力，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能够看透一切，意味着无法拥有单纯的信任和惊喜；能够理解所有，意味着要承受比常人多得多的情感重量。

\"那么，为什么还要用这种能力？\"陈楚轻声问道，眼中充满了真诚的关切。

柳暗的眼神重新聚焦回陈楚脸上，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它也让我能够看到人性中最美好的部分。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善良、勇气和爱。那些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不曾熄灭的光明。\"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和希望，让陈楚不由自主地被感染。

\"就像你，陈楚。\"柳暗继续道，语气变得柔和而亲密，\"你表面上严肃冷静，内心却充满了对同伴的关爱和责任感。你愿意为了人类的未来牺牲一切，甚至是你自己的幸福。这种无私和勇气，是多么珍贵的品质啊。\"

这番话如同一束光，照进陈楚内心最深处的黑暗，他一直认为自己只是在做份内之事，从未想过这些普通的责任感和牺牲精神在他人眼中会如此珍贵，被如此深刻地理解和欣赏，这种感觉既陌生又温暖，让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柳暗似乎感受到了陈楚的情绪波动，她轻轻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令人安心的温度：\"你不需要说什么，我能感受到你的心。\"

就在这一刻，陈楚突然意识到，柳暗的读心术已经超越了单纯的能力范畴，成为了一种沟通和理解的桥梁，她不是在入侵他的思想，而是在与他分享一种更深层次的连接，这种连接，比言语更直接，比眼神更真实，比触碰更亲密。

柳暗不仅能够看到他人的想法，更能够理解这些想法背后的情感和渴望，她不仅能够知道别人在想什么，更能够感受到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想，这种深度的理解和共鸣，是任何表面的技巧都无法比拟的。

古代那些所谓懂得\"读心术\"的美女们，她们的能力再高超，也只能通过外在表现来猜测内心，通过试探来确认猜测，通过经验来完善自己的判断，她们永远无法达到柳暗这样的境界——直接触碰灵魂，无需言语交流思想。

陈楚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柳暗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吗？\"柳暗的声音将陈楚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冷静和专注，但眼中依然带着一丝温柔的光芒。

陈楚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无论柳暗接下来要谈什么，陈楚知道一件事已经改变了——在这个女子面前，他不再需要也不再能够筑起内心的墙，他是一个透明的存在。这种感觉既让人释然，又让人不安，就像在无边的旷野中赤身裸体，既感到自由，又感到脆弱。

舰长室内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柔和，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面上，交叠在一起，仿佛命运的纠缠。陈楚能感受到柳暗的体温和重量，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这一切都让他的思绪越发混乱。而最可怕的是，他知道这些混乱的思绪，全部都在柳暗的感知之中。

\"我协助你统一五大星域如何？\"柳暗明亮的眸子盯着陈楚，那双眼睛仿佛包含着整个星空的奥秘，深邃而璀璨。

电光火石之间，陈楚有些混乱。

统一五大星域？这是多少征服者梦寐以求而不得的目标？而现在，这个可能性就摆在他面前，由一位拥有十二级读心术的异能者提出。

陈楚看着柳暗那双明亮之中透露着妩媚的眼睛，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柳暗能够知道他的内心世界。他的思绪如同洪水决堤，各种念头纷涌而出——统一五大星域的诱惑，对权力的警惕，对和平的渴望，对牧蚁人威胁的担忧，以及......在某个瞬间，他想象自己远离一切纷争，在某个遥远的星球上过着平静的生活。

而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他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个女性的面容——上官胭的英气勃勃，卡西公主的高贵典雅，舒氏姐妹的灵动活泼，当然，还有此刻近在咫尺的柳暗，带着她那种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吸引力。他甚至不确定，如果真能远离战争与责任，他会希望与谁共度余生。

\"你......你......你为什么想我的时候还要想别的女人？\"柳暗脸上露出了幽怨苦闷之色，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酸楚。她的表情从自信变为受伤，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水雾，像是晨曦中的湖面，美得令人心碎。

陈楚的心猛然一紧，一种被捉奸在床的羞愧感油然而生。他从未想过，读心术不仅能揭示思想，还能捕捉到那些瞬息即逝的念头和情绪。那些他自己都未曾认真思考过的可能性，那些他以为只是大脑中无意义的闪念，都被柳暗清晰地看到了。

\"我......\"陈楚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所有的辩解和解释都变成了苍白无力的气息。在绝对的透明面前，语言变得多余而可笑。

柳暗的目光越发深邃，如同能够看透灵魂的深渊。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这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透露出她内心的波澜。读心术或许能看透他人的思想，但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这个认知让陈楚感到一丝安慰，同时也更加困惑——在这个全知全能般的女子面前，他到底该如何自处？

\"你说，我要你说出来！\"柳暗沮丧地看着陈楚，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颊上尽是愁苦之色。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坚持，仿佛即使能够读取一切思想，她也需要听到那些话语被真实地说出口。

这种矛盾让陈楚感到既困惑又心疼。他意识到，即使是十二级读心术的拥有者，也有着普通人的情感需求——被理解，被确认，被言语表达的真实感受所安抚。读心术或许能看到一切，但无法替代语言的温度和力量。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养父说过，只有和你走到最后的那个女人，才是你终身的伴侣，之前的那些女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哪怕她们很优秀，但依然是过客，所以，不在最后一刻，你不要给任何女人承诺。\"陈楚不敢与柳暗对视，低声说道。

\"你的父亲不是哲学家，他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科学家。\"柳暗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理解。她的表情柔和下来，仿佛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无所不知的读心者，只是一个试图理解心上人的普通女子。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陈楚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固执。

柳暗微微歪头，眼神变得深远，仿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某个未来的可能性。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陈楚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她看到了什么？是他内心深处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恐惧和期望吗？

\"如果我要做一个暴虐的独裁者，你会怎么办......不用回答我，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柳暗双眼滚落泪水，那晶莹的液体顺着她完美的面庞滑落，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

这意外的眼泪让陈楚愣住了。

柳暗的读心术让她看到了什么，让这个通常镇定自若的女子如此动容？

\"我......\"陈楚觉得自己并没有想什么，他想要辩解，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面对能看透一切的柳暗，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柳暗的声音轻柔，但眼神中的伤痛却如此深刻。那种被背叛的痛苦，即使是最强大的读心术也无法抵御。

这一刻，柳暗看起来如此脆弱。

陈楚的心被这样的柳暗触动了，他一直将她视为一个近乎神秘的存在，一个拥有不可思议力量的超级异能者。但此刻，她展现出的情感如此真实，如此易碎，如同任何一个普通的女子，面对心上人的矛盾和犹豫时的反应。

\"柳暗，你可以看穿我的心思，而我，看不穿你的心思，但我知道，人早上的想法和晚上的想法都会不一样，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无论你想做什么。\"陈楚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

柳暗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泪水还未干涸，但嘴角却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这种复杂的表情让陈楚的心再次紧绷起来——她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她的反应总是让人无法预测？

\"我能够看穿你，而你不能看穿我，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柳暗抹了一把泪水，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楚。她的姿态突然变得柔弱，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这种反差让陈楚更加困惑。

\"人类世界，从来就没有过绝对的公平。\"陈楚微微闭上眼睛，他不想让柳暗知道自己的内心。

柳暗注视着陈楚闭上的双眼，轻轻叹了口气，她缓缓抬起手，轻轻抚摸陈楚的脸颊，那触感温柔得让人心碎。

\"想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吗？\"柳暗双手搭在陈楚的肩膀上，头紧贴着他的脸颊，她的气息拂过陈楚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微的酥麻，同时也带来一种奇异的亲密感，仿佛两个灵魂之间的距离在这一刻被缩短到了极限。

\"不需要。\"陈楚摇头，声音坚定但略带沙哑。

\"我现在想杀你。\"柳暗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如同太空中的寒冰，五指扣在了陈楚的脖子上，其中一根指头上，戴着一枚锋利的金属指甲，指甲已经陷入了陈楚的肌肤，只要再使劲，就可以轻易刺穿陈楚的颈动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陈楚能感受到那尖锐的金属抵着自己的皮肤，能感受到生命与死亡之间那条脆弱的界线，然而，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恐惧，相反，一种奇异的平静充满了他的内心。

也许是因为在这一刻，他终于感受到了某种平衡——柳暗可以读懂他的思想，而他，能够感受到她的犹豫。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一个能看透所有思想却无法控制自己情感的女子，一个被完全看透却依然保持尊严的男子，而那金属指甲，依然停留在那个微妙的位置，既没有刺入，也没有撤离，如同命运之手，悬而未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