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子夜话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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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两人谈完正事之后，房间里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逐渐变得轻松起来。这时，老段注意到儿子段宏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忍不住开口打趣道：“嘿！我说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呗，别这么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活像个女人似的。这可不像是你平常的行事作风啊！”

听到父亲的调侃，段宏谟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十分认真地说道：“父亲，其实一直以来，我心里都有一个想法想和您说一说。就是关于大哥的事，我觉得从小到大您对待大哥似乎过于严厉了。刚才我看到大哥面对您的时候，那态度总是躲躲闪闪的，好像生怕说错一句话或者做错一件事惹您不高兴。我明白您一心望子成龙，但依我看，大哥真的已经相当出色啦！至少在他所热爱的领域——围棋上面，他做得非常好呀！比如说下围棋这件事儿，他的棋艺可是相当精湛呢，就连您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再者说，我还听说像吴祥麟那般赫赫有名的围棋大师，跟大哥下棋都赢不了他！甚至连日本人都佩服大哥在围棋方面的的造诣，还打算授予他相应的段位！难道拥有如此成就的大哥还不足以让您感到骄傲吗？”

停顿片刻之后，他稍作犹豫，接着补充说道：“父亲大人，除此之外，不知您是否意识到一个问题——您对我们的关爱与照顾固然无可置疑，但您表达这份好意的方式似乎存在一些不妥之处。那种‘我是为你好’的说辞和态度，于我们而言，带来的仅仅只是沉重的压力而已。就在方才回来的途中，我偶然听闻大哥提及，您有意让他接手管理咱家位于山西的井陉正丰煤矿一事，不知道此事目前可有定论呢？”

老段闻听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确，经儿子如此一说，他也开始反省起自身来。长久以来，那一贯强势的大家长作风已然根深蒂固，以至于他从未认真思考过该如何去改变、去解决这样的状况。此刻回想起来，不得不承认，在子女的教育方面，自己确实存在不少问题。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感慨万分地道：“罢了罢了！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啊！既然今日你能这般直言相告，那我也算彻底想通了。日后，对于你们兄弟俩，我不再施加过多的压力。只要你们真心喜爱之事，大可放手去做，即便闯出些祸端、捅出些许篓子，不是还有我这把老骨头在背后替你们支撑着嘛......”

尚未等到老段将话语说完，只听得一阵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紧接着段宏业便哽噎着冲进了书房。只见他满脸泪痕，显然方才老段与他人的谈话已被其尽收耳底。此时此刻，他总算是彻底洞悉了老段那份深藏心底、厚重如山的父爱。

见到此情此景，老段瞬间回过神来，心中已然明了：这定然是两个儿子蓄意设下的圈套！无需多加揣测，便能知晓定是大儿子不愿前往管理煤矿之事，故而向小儿子求援来了。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面对这般情形，老段不仅没有丝毫恼怒之意，反倒觉得心头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似乎松缓了下来，整个人亦随之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

\"父亲，刚才您们所说的一切，我全都听见了。关于山西煤矿一事，您不必再多言，儿愿前往。弟弟既能于军事政治领域为您分忧解难，又能为国效力奉献，相较之下，我的这点付出实在是微乎其微。再者说来，弟弟所从事之事务皆为关乎国家民族之大计，日后免不了需要耗费大量钱财。身为兄长，我自当全力相助，以尽绵薄之力。\" 段宏业凝视着父亲那张略显苍老且刻满岁月痕迹的面庞，一边哽噎着诉说，一边坚定地表达出自己的决心。

老段听完很是欣慰:“兄弟齐心就没有什么完成不了的事，宏业以前是父亲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现在咱们把话说开了就好，以后你要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说，我也不会像以前样对你动不动斥责。你看宏谟这小兔崽子就敢跟老子顶嘴，讨价还价，你以后也要这样，山西的事情既然宏谟你既然提出来了，想必有自己的看法，说说吧。”

段宏谟咧着嘴笑道:“父亲，您应该也知道我在上海有目前有两家工厂，主要做食品和纺织，我想让大哥去那边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