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你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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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的菱格纹，那细腻的触感让她想起了七年前社区剧团后台的那面布满裂痕的化妆镜边框。那面镜子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它曾经见证过章小娴的许多回忆。

随着指尖的摩挲，那些泛黄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潮湿的后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马应雄那件明显大了两号的西装在微微晃动着。他的肩线处堆积着一些褶皱，随着他小跑的动作，这些褶皱也随之起伏。

马应雄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杯口正升腾着热气，模糊了他的镜片。但透过那层雾气，章小娴依然能够看到他眼底那滚烫的期许。他看着章小娴，轻声说道：

“小娴，你应该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如今，那个总爱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肆意敞开，露出结实脖颈线条的男人，正稳稳地端坐在驾驶座上。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在方向盘边缘，耳朵上戴着小巧精致的蓝牙耳机，正有条不紊地与电话那头的人谈论着一场至关重要的并购案。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这场复杂的商业博弈早已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清晨的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轻柔地透过全景天窗，肆意地洒落在他腕间那块百达翡丽手表上。表盘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细腻而迷人的光泽，折射出细碎的光影，宛如夜空中散落的繁星。这光芒，与七年前保温杯杯盖折射出的那抹暖光，在章小娴的脑海中奇妙地重叠在一起，如同一个难以解开的谜题，勾起了她内心深处那些被岁月尘封的回忆。

章小娴微微侧过头，透过车内后视镜，静静地看着自己精心打理过的卷发。那卷发如同黑色的波浪，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肩头，每一根发丝都经过她悉心的呵护与雕琢。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突然，她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回到了初入时尚圈的那三年。

那时候，他们还只是怀揣着梦想的年轻人，蜗居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设计稿和布料，弥漫着一股陈旧而略带霉味的气息。为了完成一个又一个的设计任务，他们常常熬夜到凌晨。昏黄的灯光下，马应雄总是默默地将手中最后一口已经冷掉的咖啡推到她面前，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设计师要保持清醒，这口咖啡给你提提神。”那时的他们，虽然生活艰苦，但心中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车载香薰散发着雪松与琥珀混合的独特气息，那是一种优雅而迷人的味道，萦绕在车厢的每一个角落。然而，这股香气却与记忆里那廉价发胶的味道奇妙地交织在一起。那廉价的发胶味，仿佛是那段艰苦岁月的标志，带着青春的青涩与奋斗的汗水。两种截然不同的味道在她喉间汇聚，凝成了一个酸涩的硬块，让她的喉咙一阵发紧，眼眶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

“上市？”她轻声呢喃着，仿佛这个词对她来说既陌生又遥远。她缓缓地垂下眼眸，目光落在手中转动的骨瓷咖啡杯上。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是一颗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指甲缝滑落，最终汇聚在掌心的虎口处，形成了一条细流。

她的指甲无意识地刮擦着杯身的浮雕花纹，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这声音在安静的车内显得格外清晰。她的思绪似乎被这声音打断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马总野心大着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