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两军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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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峙

幽山隘。</p>

一处坐北朝南，周围还有几棵柏树的山坡上多了几百座新的石碑。</p>

石碑之上刻着名字。</p>

“虎字营，萧归，黎阳九年死于幽山隘。”</p>

······</p>

整整三百六十二块石碑。</p>

清晰地记载着每个人的生辰缘故。</p>

不少都是从一开始就跟着陈安的老兵。</p>

这次草原奔袭的结果喜忧参半。</p>

虽然斩杀了何大合一部的不少精锐骑兵，但是却并未重创九黎部的中枢。</p>

柏树下，一面虎字营旗猎猎作响。</p>

已经补充完兵源的虎字营军卒昂首挺胸，悲壮肃杀之气弥漫全场。</p>

陈安、吴二狗、张小敬、邬呆子等人尽数到场。</p>

更远处还有不少自发前来相送的幽山隘百姓以及李姓流民之亲属。</p>

“擂鼓！”</p>

“铛铛铛，咚咚咚。”</p>

“奏乐！”</p>

“滴答滴答滴答。”</p>

轰鸣鼓声回荡天地，漫天云霄震耳。</p>

张小敬悲愤道：“虎字营行礼！”</p>

“威武，威武！”</p>

“抽刀！”</p>

“唰唰唰！”</p>

利刃出鞘，刀尖直指苍穹。</p>

全场无言，唯有刀锋凛冽。</p>

所有人都秉承着对于战死英灵的崇高敬意。</p>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p>

“将军百战穿金甲，不破九黎终不回。”</p>

随着陈安的话茬，虎字营的军心也达到了顶峰。</p>

“灭九黎，报死仇！”</p>

从晌午到黄昏，热闹的出殡场面早已逐渐消散。</p>

但陈安却一直都没有走，虽然从外表看，陈安不动声色，可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陈安已然心脉受损。</p>

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在新坟之中兜兜转转，触摸着每一块石碑，看着每一个几天前还生龙活虎的姓名，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熟络的面孔。</p>

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直到陈安来到了萧归的墓碑前，坦然而至。</p>

轻轻揩去墓碑上的木屑，目光凝视：“老萧啊，委屈你了，多亏了你，九黎部的追兵没有找到咱们的大本营。”</p>

说着说着，陈安眼角流出了几滴泪珠，捧了一把细土放到了坟头包上。</p>

“你小子怎么就那么傻？明明知道十死无生，却还是义无反顾？”</p>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走得倒是洒脱了，我呢？”</p>

“活着回来的兄弟都说感激你，不过有的时候我就在想，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活着你就不太在意，死了就在黄泉路上好好等着。”</p>

“等着我把默啜的脑袋带到你的坟前祭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