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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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将空碗塞回到马氏手中，淡淡道：“突然不饿了，这肉汤自然也没什么用了，咋了？你有意见？”</p>

马氏还没开口，一道刺耳的尖叫就从灶房内传了出来：</p>

“你个天杀的败家子，这可是肉汤，你不吃为啥不给我们吃？”</p>

说着，张老婆子便怒气冲冲地从灶房内冲过来，眼珠瞪得老大，仿佛要把王川生吞了一般。</p>

“娘，您消消气。”</p>

马氏连忙迎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p>

张老婆子一把推开马氏，冲到王川面前，指着鼻子就开始骂：“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这肉汤费了多少柴火，多少肉，你说泼就泼？你还是人吗？”</p>

王川也不惯着，直接抓住对方的手指，轻轻用力，张氏就疼的“哎呀哎呀”的惨叫起来。</p>

“这肉汤是给我吃的，我想泼就泼，明天的鸡蛋和肉汤也不能少，否则就别怪我去找村正告状。”</p>

王老头等人听到动静，手忙脚乱的冲过来，没等来到跟前，王川便“哐啷”一声关上了屋门。</p>

随后上了门栓，又用木棍死死顶住，这才吹着口哨躺回了床上，任凭王家人在外面狂吠。</p>

王老头等人在外面一阵拍打，骂的口干舌燥都没能将王川喊出来。</p>

众人没了法子，只好先扶着张氏回了主屋。</p>

王老头一边嘶溜嘶溜吸着旱烟，一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p>

“爹，二哥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对自己的亲娘下手，咱们干脆去县衙告他忤逆去吧。”</p>

老三王河今天被王川当成了反面教材，丢尽了脸面，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此时见到机会，忙不迭地撺掇道。</p>

崔氏、马氏和三个王家的小辈，也都跟着七嘴八舌地附和着。</p>

王老头听着乱糟糟的吵闹声，太阳穴突突直跳，猛的抡起烟杆砸在木桌上，震得粗瓷碗里的腌菜汁都溅了出来。</p>

“都给老子闭嘴！去县衙？你们当县令大人是咱家的亲戚？再说了，你娘手上连个伤都没有，空口白牙的如何给他定罪？”</p>

老三王河急得脖子通红：“那难道就由着他骑在咱们头上拉屎？”</p>

“蠢货！”王老头的烟杆差点戳在三儿子的脑门上，“全村人都盯着咱家看笑话，此时绝对不能出岔子。”</p>

他转向默不作声的老大，语气稍缓，“江儿，你读了十几年书，你说两句。”</p>

王江挺直了腰杆，故意沉吟片刻做足了样子才开口：“爹说得在理，眼下贸然报官只会打草惊蛇。</p>

不知你们发现了没，自从老二醒来后就性情大变。</p>

我觉得还得从长计议，大不了让他多吃几个鸡蛋，多喝几碗肉汤便是。”</p>

王老头心中叹息，原本还指望老大能说个有用的法子，没想到竟是想着息事宁人。</p>

恍惚间，他好似又看见了二十四年前的雷雨天。</p>

白眉老道站在自家门前，盯着躲在他身后的两个瘦弱男童：</p>

“老大掌心有暗痣，可读万卷书。老二脚底生反骨，恐成心腹患。”</p>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和张氏对待两人的态度就不知不觉的改变了。</p>

正回忆着往事，王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爹，娘，眼看着就要县试了，我想着去县城租间院子好好的准备，争取一举拿下童生，也好让咱王家早日扬眉吐气。”</p>

王河尖着嗓子先嚷起来：“租院子？那得花多少银子！大哥，你都考了十多年了，经验丰富，在家里也是一样的。”</p>

马氏脸色难看，也在一旁小声附和：“是呀大哥，到时候我们都小声说话，不会影响到你的。”</p>

王江自然据理力争，留在家里他还怎么去逍遥快活？</p>

怡红院的婉儿妹妹都等他一年了，不管怎样，这县城他必须去。</p>

最后还是王老头做了主：“老三闭嘴！只要你大哥能考中秀才，咱家不但免徭役，还能免交五十亩田地的赋税，到时再让你大哥好好的补偿你。</p>

我决定了，明天让你大哥带着五两银子去县城，好好准备，争取早日考中。”</p>

王江闻言眉开眼笑，王河二人则是一脸黑沉。</p>